第20章

事实上,骆奕凡这番话的听众不止斐今瑶一个。

只是那位正栖身于她体内的第三位听众得出的结论却与她截然不同——虽然很难说祂是否有着类似于人类的思维能力。

就像是哪怕单细胞生物都有趋利避害,想要逃离捕食者,又或者是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的本能一样,人类几乎不会将这样的本能与‘自我意识’联系起来,但从广义的层面上来说,‘欲.望’就是‘意识’的表现形式,那么,这种本能般的欲.望又为何不能被称之为是一种‘自我意识’呢?

就算这种意识再简单,再趋近于零,在数学层面上,它和真正的零也终究是两个概念。

人类对于‘思维’的了解还太过浅薄,甚至连对人类自身的了解都算不上深入,更不要说将‘思维’的定义拓展到非人之物上了。

这是一片全然的混沌,人类对此几乎一无所知。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幸运’也说不定。

因为在某些时候,‘认知’也同样可以是一种诅咒......就像是某张已经被发送出去的照片一样。

但至少目前为止,对于大部分异能者而言的共识就是,寄生种是没有‘思维’存在可言的,也没有哪个能力者会说自己要瞒着自己体内的异种去做什么事,更不会在谈话时想办法屏蔽掉它们。

当然这一点在事实上也很难实现,总不能让能力者之间谈论秘密时先把自己的‘器官’掏出来锁在门外吧!真要这样搞的话说不定话还没谈完,人先没了......

不过这或许也是个防谜语人的好办法,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闲的拖时间去跟别人玩字谜......

撇开这些零零碎碎的、无人在意的细节不谈,至少在结束了跟骆奕凡的谈话后,斐今瑶的生活仿佛终于回到了正轨。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能力者协会特地安排人在她的家附近蹲守了一段时间,却始终一无所获,不过这对斐今瑶来说显然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邪.教还没有嚣张到重返犯罪现场,解决掉她这个无辜幸存者的打算。

......应该没有吧?说到底,那个邪.教.徒会死在她家门口也不过是咎由自取,要是把这种意外也怪罪到她头上,那岂不是太霸道了些?

不过跟那种把异种奉为神明的疯子讲道理好像也确实有些没必要......

斐今瑶也没有把心思过多地放在这些她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上,趁着这段时间,她认真地重新捋了一下自己对于未来的安排。

她暂时不打算使用骆奕凡给她的那支药剂,那支药剂的副作用实在是让她有些举棋不定,简直可以算是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没法趁着药剂起作用的时间将她体内的那个东西拔除,那对方就立刻会发展到寄生中期阶段,再一想想骆奕凡告诉她的那种仿佛被啃噬五脏六腑般的痛苦......如果一般的寄生种就能让宿主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