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追问:“有什么引起众怒的活?”

刘彻道:“比如上次迁徙六国富豪到咸阳等地已经是十余年前的事了,地方上肯定又长出几茬豪强富贾,这不得再搞一次迁徙,争取形成长一茬迁一茬的优良传统。这么要紧的事,随便安排他们任意一个去负责都挺适合。”

霍善似懂非懂。

霍去病:“……”

糟糕,主父偃的身影更加鲜明了。

许是刚喝完自己心心念念的黄米酒,刘彻心情大好,谈兴也颇佳。讲完了自己会如何处置赵李二人,又兴致盎然地说起对内政策和对外政策。

对内那当然是要给六国人才一个上升渠道,看看他们大汉的公车衙署多么热闹,天下能人异士都爱往里头投书。同时地方郡县还应当尽到察举的义务,每年把人才举荐上来那都是算上计加分项的。

要给天下人一个朝廷唯才是举的好印象,争取能做到唯才是用!真正的人才即便为人处世有点小瑕疵也不是什么大事,用完以后又不是不能处置掉。

嬴政听后深以为然,比如韩非的法家著作他就很喜欢,但人就没什么必要留着了,对方死在狱中也不惋惜。

大秦灭六国以后,军功封爵那一套渐渐就玩不转了,确实得另外开拓一个上升渠道,好叫六国之人不再心系故国。

嬴政又问大汉立国都有哪些功臣。

看看有哪些是可以捞出来干活的。

刘彻谈兴正浓,不疑有他,给嬴政讲起了大汉建国功臣:汉兴以来,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还有那张良、陈平,在高祖打天下、定天下那会儿也是屡立奇功。

比如陈平曾经为高祖六出奇计,好几次都解了高祖燃眉之急。

他的后人陈掌现在还跟当今陛下是连襟来着。

对于这些兢兢业业为大汉谋算的有功之人,老刘家还是非常礼遇的,基本没干卸磨杀驴的事。只有部分人自己摇摆不定,当皇帝的自然得为了社稷稳固着想把隐患给解决了。

许是因为昨天已经接受过足够多的冲击,嬴政听着大汉取代大秦的过程竟有种旁观者的平静。

或者说对于这个时空而言,他本来就是个意外到来的旁观者。

两人讨论完人才问题,又讨论起军功封爵制度还能不能救一救。

刘彻认为还是有机会救的,比如这匈奴看起不敢南下,实际上给他们个三五年的喘息机会,他们肯定又会卷土重来。

要不然大汉也不会跟他们缠缠绵绵百余年了,这些年大汉不得不把宗室女送去匈奴和了好几次亲。

哪怕刘彻早已废掉和亲政策,一提起这件事就让刘彻很不高兴。他刚登基那会儿才十几岁,也不得不听从老臣们的建议与匈奴和亲。

偏偏匈奴得知刘彻年少,已经不满足于和亲,他们一边收下大汉送去的宗室女,一边不忘骚扰大汉边境。

没有足以威慑敌人的国力,他们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