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四月底,马上就该是端午了。

苏轼他们的时空由于霍善的昼夜双开而过得稍快一些,这时候苏轼已经在过年了。在这期间霍善过来义诊了两次,成功获得了土人们的喜爱,吃上了不少儋州特色美食。

苏轼邀请霍善到儋州陪他守岁,于是霍善在绍圣四年的年二十九那天溜达到海南岛玩耍,体验一下大宋的新春是怎么过的。

过了年,就是大宋绍圣五年,也是绍圣这个年号的最后半年,到了这一年六月大宋会改元为元符。

之所以有改元这样的大动作,一方面是这一年出了点祥瑞,另一方面则是朝廷对西夏的战争捷报连连。

苏轼刚到儋州那会儿在驻军面前还不敢说什么,因为他弟弟苏辙当初曾以皇帝还小为由赞同把朝廷占领的西夏城池还了回去,这一点是挺糊涂的,苏轼也不太赞同。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驻守在西夏战线的是苏轼的好朋友章楶。

章楶和章惇都是浦城章家人,按辈分来算称得上是章惇的同族兄弟,比苏轼他们年长十岁左右,只是早年因为家事蹉跎了许多年,进入官场要比苏轼他们晚挺多。

因为有章惇这个共同熟人的原因,苏轼和章楶很快也成为知交好友。

乌台诗案之后,章楶是第一时间来信安慰苏轼的那批人之一。

苏轼当时还按照章楶信中所写的词回了首《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就是那首著名的“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

苏轼刚到岭南那会儿,也是在章楶他们的照顾下才能开开心心地“日啖荔枝三百颗”。

可惜他实在太爱得瑟,过得不好要写诗文调侃一下,过得好也要写诗文感慨一下,他的快乐日子一传到京师,不少记恨他的一听他那快活劲就恨得牙痒痒,这才把他一路踢到海南岛来。

像是同样被皇帝记恨的状元才子杨慎,得知嘉靖皇帝经常要跟人问起“他在云南还好吗”,当场来个女装插花上街,俨然成了个人人皆知的酒疯子。只可惜杨慎这样装疯卖傻,终究也没得到什么优待,一把年纪后想回老家养老也被人连夜逮回云南去。

这么看来,反正都是要被记恨的,放纵肆意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苏轼跟人吹嘘起来,很有点“朋友的成就就是我的成就”的骄傲感,这会儿把霍善邀请过来了,他便和霍善夸起他的这个牛逼朋友章质夫:你看看我这朋友,比我大十岁,还奋战在西夏战线,而且屡战屡捷,打得西夏不敢再作妖,到处找人想跟大宋和谈!

听了西边传来的捷报,苏轼觉得自己又可以了,虽然弟弟在这方面夸不了,但他朋友在这方面还是很能夸的。

其实以大宋的兵力和装备,每次上下一心去打仗基本都是屡战屡捷,比如靖康之难前联金灭辽那也是手到擒来。只可惜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而皇帝以及跟他“共治天下”的士大夫一熊……那后果可真是灾难性的。

算起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