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贤再次瞅了一眼正在和孟元直谋划着什么的铁心源摇头道:“哈密王心志坚韧, 素有雄才大略, 恐不能为大宋所用。

火药这样的利器掌握在他的手里危害不小。

哈密如今弱小,国内尚未稳定,一旦让欧阳兄将哈密国内的政事理顺,等国内民心所向之后,他必定会露出獠牙的。

据老夫观察,自李元昊死后,这世上已无英雄,铁心源已经算是世上的人杰,若有一日老夫听说哈密国侵犯我大宋疆土,我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欧阳修笑道:“那就看住他!”

霍贤欢喜的道:“欧阳兄终于醒悟了。”

欧阳修上下打量一下霍贤道:“老夫只可为太平宰相,不可为乱世英杰。

若说处理政务,牧守百姓黎民,让天下安生,老夫自认不输给任何人。

可是论到在风浪中掌舵,在艰险中逆行,于乱世中颠倒乾坤,老夫就有力不逮了。”

霍贤大笑道:“这样的英杰老夫也想认识一下。”

欧阳修把嘴巴靠近霍贤的耳朵低声道:“你不是想要火药配方吗?你不是想要看住哈密国不让它荼蘼大宋国内吗?你不是想要限制铁心源的野心吗?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来代替老夫成为这哈密的国相?”

霍贤霍然一惊,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水洒出大半。

“为何是我?”

欧阳修喝了一口茶水施施然的道:“为何不能是你?庆阳兄用十五年的时间谋划河湟,苦心孤诣之下胜利可期,如此谋划世上能有几人做到?

你说世上已无英雄豪杰,那是因为你没有把自己计算在其中。

富弼虽然眼光毒辣,终究不过是一介投机之徒,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青唐如今虽然有些小波澜,在老夫看来,瞎毡小儿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三天前,哈密的双头将军阿大和哈密王的生死兄弟李巧将军已经率兵一万出了大石城,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草头鞑靼的地界,富弼被阻邈川城,那是瞎毡动用了青唐最后所有的力量所致。

一旦让阿大将军过了倒淌河,青唐之地就再无阻碍,两军夹击之下,青唐城,宗哥城,邈川城定能一鼓而下,瞎毡授首指日可待。”

“你们意欲何为?”

霍贤站起身,一张黝黑的老脸涨成了紫色,指着欧阳修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在他看来,哈密国这时候出兵和没藏讹庞的趁火打劫没有任何的区别。

“别着急啊,庆阳兄我且问你,大宋拿下河湟之后可有屯兵青唐城的打算?”

霍贤的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了,恨恨的道:“自然是拆毁青唐城,迁青唐之地的吐蕃人入临洮。”

欧阳修摊摊手道:“既然要拆毁,为何不能直接送给哈密国作为策应大军的奖赏?

另外,拆毁青唐城恐怕也是庆阳兄的无奈之举吧?偏远之地固守不易,而高原上的吐蕃部族无不对青唐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