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风雨半山晴,刚回到住所,外城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蒙蒙细雨。

楚天坐在桌边拿出峨山月给自己的那幅怪画,借着烛光打量,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是林隐雪失忆之后的涂鸦,或许完全就是一幅无心之作,跟所谓的北冥宝藏秘密毫无关系。

楚天无意将心思花费在这张天晓得有没有价值的画纸上,将它收起准备打坐。

但心终归无法宁静下来,峨山月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的耳边反反复复地响起。

终于知道最后一名凶手的名字,楚天心中却满是说不出的郁闷失落。

是该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楚天想了想决定今晚就走。

他身无长物,也无需收拾什么行李,随手取过纸笔打算给珞珈留言。

可是该写些什么呢?看着洁白的纸笺,楚天一阵踌躇——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她会懂的。

“老洞,”楚天的一缕灵觉穿入元辰虚境,“问你件事儿。”

“什么?”

“有没有办法能让我的功力在短期内迅速恢复?”

“有,”洞天机翻翻白眼道:“你闭上眼做个梦就成。”

楚天出奇地没有反唇相讥,问道:“还有么?”

洞天机不言语了,他发现这少年是认真的。

“或许有个地方你可以试试。”过了许久,他回答说。

“哪里?”

“鬼城。”

“鬼城?”楚天的眼睛一亮,他当然明白洞天机为何会犹豫——鬼城,尤其是它的地下世界,杀机四伏群魔乱舞,没有哪个正常人愿意涉足。

“砰!”屋门猛然被人踹开,满城的风雨吹落进来,在烛光下映射出雾般的华晕。

“是你?”起初,楚天一喜,以为是珞珈来了——破门而入是她一贯招牌式的打招呼方式。可是一抬眼,看到的却是阔别多日忽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幽鳌山。

不等楚天反应过来,幽鳌山瞥了眼桌案上一字未落的纸笺,猛然跨上两步铁拳砰然有力打中他的胸口。

“喀喇喇!”楚天的身躯飞撞在墙上,压垮了那张本就摇摇欲坠的床榻。

楚天眼前发黑气血汹涌,胸襟又被幽鳌山的大手一把扯住,整个人凌空提起顶在了在吱呀呻吟的墙壁上。

“为什么要杀她?”他怒视楚天,嗓音沙哑地喝问。

楚天看到幽鳌山左臂环抱的峨山月,不禁凛然一惊道:“幽夫人死了?!怎么死的?”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她被发现倒在了书房的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柄银剪。”

幽杞人站在门口,冷冽的目光直迫楚天:“你应该是山月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

“所以你们就怀疑我是凶手?”楚天醒悟过来,“放开我!”

幽鳌山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紧抓楚天不放:“给我你的解释!”

“既然你已认定我是凶手,我还解释什么?”楚天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