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怎能说退婚就退婚?徒惹天下人耻笑。”

“不嫁不嫁,反正我死都不嫁!” 翼轻扬跺脚道:“喜帖是你发的,宾客是你请的,我可没同意!你这么喜欢洞寒山,自己嫁给他去——”

“啪!”翼天翔怒了,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翼轻扬的脸上。

翼轻扬猝不及防,娇躯摔倒在床上,面颊上泛起五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轻扬……”翼天翔缓过神,伸手想扶起女儿,刚探出手,看到女儿恨恨瞪视自己的眼神,他的手又不觉收住。“爹爹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如今正道各派年轻子弟,论修为论人品,论家事论才学,除了洞寒山,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你。爹爹终归会老会死,不能照料你一辈子,你明白么?”

翼轻扬圆瞪着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翼天翔,从小到大,在记忆中这是自己第一次挨打,爹爹说些什么也没听清,只是心底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叫道:“打死我吧,宁死也不嫁!”

翼天翔望着女儿倔强受伤的神情,脸上露出一缕怜惜之色,口气稍缓道:“你好生想想,爹爹还有事和洞掌门、觉眠师兄他们商议,今晚怕是没空再来看你了。”

翼轻扬缓缓坐起身,口气冰冷赌气道:“你不必来,反正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如果你一定要逼女儿,我就自尽。”

翼天翔浓眉一扬,看到翼轻扬脸上的指印,重重叹了口气道:“轻扬,将来你会明白爹爹的一片苦心!”突然长身出指,“哧”地声指风点中翼轻扬。

翼轻扬小腹一麻,丹田真气被翼天翔的指力锁住,顿觉全身酸软乏力。

她看着翼天翔,目中流下泪来,叫道:“爹爹,莫非你真想害女儿一生?”

翼天翔沉声道:“别胡思乱想了,先好好歇息一宿,等明天咱们再聊。”

他转身出屋下楼,向一同前来的赵嬷嬷吩咐道:“看好小姐,不准她踏出抛花小筑半步。若有事随时通知我。”

楼上的翼轻扬听到父亲的脚步声渐渐去远,抛花小筑又变得寂静无声。

她伸手轻轻抚摸火辣辣的脸颊,痛在脸上伤在心里。

她不是不明白爹爹的安排,更晓得要他当众退婚是件多么丢脸的事,会令他觉得愧对禹余天,从此抬不起头来。

但爹爹的态度如此决绝,显然在他的心中,这次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完全无须顾及自己的想法,更无丝毫回旋余地。

她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起楚天的身影——他的冷傲,他的倔强,他对自己的毫不在意,都令她恨令她恼令她伤,更令她忘不了。

“糟了!”她猛地一省,才想起自己刚刚只顾跟爹爹争吵,却忘了告诉他楚天也已来到禹余天,而且身边还有个要帮他出头作证的洞天机。

看来惟有等到明天见着爹爹再说了。现在,先设法解开丹田的经脉禁制再说。

然而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忽而想到楚天,忽而想到明天的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