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走廊没人,大雨之中这家人都休息了。

李大民很快找到通往天台的台阶,我们顺着楼梯到了上面。天台的门是开的,外面大雨如注,没有风,气温有些凉。

在不远处的雨棚中,有一个女孩子正坐在画架前,一手拿着色盘,一手拿着画笔,对着大雨里的长江发呆。

我和李大民对视一眼,我们冒着雨走过去。雨很大,等我们冲进雨棚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

那女孩应该是听到脚步声,却并没有回头看我们,依然看着远处黑色的江水。

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雨棚里我们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雨水的声音。女孩甚至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可我知道,我们三人对于此时的情景都心知肚明。

这个女孩从背影看长得非常青春,橙红色T恤加白色短裤,露出白皙的胳膊和腿,可能是年龄还小的缘故,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少女,腿和胳膊都很细。她戴着一顶红色圆顶帽,看起来色彩的搭配既鲜艳又平衡。

我看得有些痴了,远处是瓢泼大雨和黑色江水,中处是黑压压的城市楼群,近处是一个明媚的颜色少女,眼前这一景犹如大师笔下的油画。

李大民擦擦脸上的水,走到女孩身后,轻轻俯下身看着画上的内容。我也凑近了几步去看,这一看更觉怪异,这个女孩明明是在临摹眼前的景致,大江、城市这些东西,画上却是大漠黄沙,只见沙丘不见建筑,只有在极远处有一缕大漠孤烟。

这幅画简约而不简单,意境很深,我看得有些沉迷在画里。

“这幅画叫什么?”李大民站在女孩的旁边说。

那女孩依旧没有看我们,轻轻说:“还没起。”

“我能起一个吗?”李大民说。

这时女孩才轻轻转头看他,表情很平静,“可以。”

我没想到李大民胆子这么大,竟然从画袋里自行拿出一支笔,就在女孩手里的色盘上调了调,蘸了黑色颜料,然后用握住毛笔的姿势,在这幅画的右上角写了五个字:漫漫千里行。

李大民的毛笔字写得很漂亮,看样像是童子功。笔划潇洒,字意深远,尤其“千里”二字,看的竟然让人有落泪的感觉。

女孩这时第一次很正式地打量李大民,又回头看我。

“两位怎么称呼?”她问。

“我叫李大民,他叫林聪,”李大民自我介绍:“你是不是陈建陈先生的女儿?”

她点点头:“我叫陈美羽。”

我虽有预感,还是没想到这么一个清秀少女,竟然是连钟叔都夸赞的高人。她也是封存尸体的法师。

外面的雷阵雨渐渐停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陈美羽站起来收拾画架,她一个女孩子搬着架子很费劲,我要过去帮忙,刚跨前一步就被李大民拉住,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不用。

陈美羽一个人忙活着,把画架和工具都收拾好,慢慢走出挡雨棚。此时温度很低,眼前景致却宜人。

女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