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以海岛著名,沙质细腻,海水澄澈,即便放眼全球,也是著名的旅游度假圣地。

颜以沐坐在岸边的长椅上,身体被可供遮荫的太阳伞笼罩,两条细长的腿曲着,双手搭在膝盖上面,捧着脸,远远的看着海面上正在浮板冲浪的男人。

一个海浪打来,年鹤声借助海浪的冲击,从浮板上站起,丝毫不费力的越过一轮冲击。

海水四溅,几滴水珠飞到年鹤声身上后,又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腹肌线条迅速的往下滑,一路延伸,直没入黑色泳裤下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内,引人无限遐想。

紧接着又是一个巨浪打来,年鹤声游刃有余的再次驭浪而行。

这次溅起的浪花比刚才还大,年鹤声的黑发也被打湿了几缕,他下巴微抬起,将额前的湿发随意的往后一抓,水珠滴在发尾,露出左耳的耳钉,在阳光下散发晶莹出的光。

这一幕除了惊艳外,更透着一种独属于成年男人的性感,外放的雄性荷尔蒙呼之欲出,具有强烈的掠夺性,让看惯了年鹤声身材的颜以沐,也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更遑论海岸边初见年鹤声的异国女性游客,鼓掌声、尖叫声、吹口哨声不绝于耳。

年鹤声冲完一轮浪,挟着冲浪板走回岸边。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上沾着晶莹水珠,跟着年鹤声走动的步伐连串下滚,看的岸边女性激动的想冲上来搭讪。

年鹤声不经意的抬了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暴露在众人的视野范围内,无声昭告自己已婚的身份。

遗憾的嘘声此起彼伏。

年鹤声不以为意,继续越过人群,径直走向太阳伞下的颜以沐,发现两个金发碧眼的男性正围在她身边,满脸笑容的想和颜以沐搭讪。

原本颜以沐已经婉拒了两个陌生男性的邀约,可这两个人还是不肯走,死缠烂打的想邀请她去喝酒。

颜以沐还在想自己该怎么不失礼貌的回绝,就看见年鹤声站在半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丈夫回来了,女孩瞬间有了安全感和底气。

颜以沐也顾不得沙滩上的紫外线了,从椅子上跳下来,径直小跑到年鹤声身边,“年鹤声,你不冲浪了?”

那两个外国男性一看这副架势,都心领神会的明白过来这个东方美人是有主的,讪讪的离开了。

年鹤声意有所指,“一个人冲浪没意思。”

颜以沐语气无辜,“可是我不会冲浪啊。”

“不会可以学。”

年鹤声牵起她的手掉头往海上走,她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晒黑了怎么办……”

颜以沐一身肌肤细腻似白瓷,加上她自己也不太爱晒太阳,所以从小到大都很白。

“黑点健康。”

年鹤声将颜以沐拉到岸边站定,看了一眼远处即将来的浪,正是冲浪的好时机,便继续拉着人进到海里。

颜以沐比年鹤声矮一个头,没走几步海水已经高到她腰。

年鹤声把冲浪板放在海面上,手臂伸给她借力,“先上来躺好。”

颜以沐看他是铁了心要教自己冲浪,不情不愿的攀着他的手臂,仰面躺在了冲浪板上。

躺了几秒钟,看见年鹤声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她疑惑:“怎么了?”

年鹤声没让颜以沐穿三点式的比基尼,而是给她选了一件连体的黑色挂脖泳装,款式简单,但架不住她身材玲珑有致,尤其是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那身瓷白肌肤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

也难怪那些外国男人会围着她搭讪。

年鹤声点了点颜以沐乖乖搭在小腹的双手,“沐沐,你这个姿势,是要当睡美人吗?”

颜以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的姿势反了,连忙爬起来要翻面,“我不知道嘛。”

但冲浪板浮在海面上本就不稳,她一动整个板子就失去平衡往一面翻,她吓的立刻抱住年鹤声的脖子,但头还是在海水里浸了半秒钟,被年鹤声的手臂勾着双腿抱起来,口鼻里都呛到了海水,“咳咳咳……”

年鹤声用手抹去她面上的海水,“笨蛋,你太急了。”

颜以沐缓过来,眼睛里都呛出了生理泪水,“年鹤声,明明是你没接住我……”

她蹙着眉心抱怨他,年鹤声失笑,倒也没反驳,“我的问题。”

他说完,又重新将她放回冲浪板上。颜以沐心有余悸,不敢松开他的脖子,“我又掉下去怎么办?”

“我在旁边托着你。”年鹤声想让她安心,“就算掉下来也不会再呛水。”

颜以沐这才点了点头,重新面朝冲浪板躺了下来。

初学冲浪的人,掉进海里喝几口海水再正常不过。但年鹤声说到做到,每当颜以沐失去平衡要掉进海里的时候,他都会及时搂住她,让她免于呛水。

在年鹤声手把手的教学下,颜以沐渐渐的感受到了冲浪的乐趣,她慢慢能在浮板上站起来,迎接一些小浪花的冲击。

他们在海边玩到临近黄昏,这才慢悠悠的返回酒店。

回到房间后,颜以沐进到浴室洗澡。

她刚要合上门,年鹤声扶住门外的门把手,发出邀请:“一起?”

颜以沐从门缝里往外看去,年鹤声还穿着那条黑泳裤,脖子上搭着条毛巾,若隐若现的遮住胸前流畅紧致的肌肉线条。

比全露出来,还性感。

察觉到颜以沐停在自己胸前的视线,年鹤声推开门走进浴室,和她身形紧贴,“离近点,能看的更清楚。”

颜以沐瞬间回神,“谁……谁看你啦!”

年鹤声反手关了门,执起她纤细的食指放在自己胸膛点了点,“妻子看丈夫,天经地义。”

年鹤声一直保持着练拳击的习惯,肌肉线条明显却不夸张,加上宽肩窄腰的身材,俊美的脸庞凌厉的下颌线,从头到脚精致完美到一丝错都挑不出错来。

颜以沐感觉自己呼吸的节奏都变慢了下来,“年鹤声,你今天好蛊人……”

年鹤声瞥见她耳尖那圈红,垂首贴在她耳边,放低声线:“也不是第一次看了,还不好意思?”

他嗓音一变得沉缓下来,颜以沐便感觉有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通过他的气息侵入她的思绪里,身子也变得飘飘然,不受控制的被眼前的男人蛊惑。

“没有不好意思啊。”颜以沐借着年鹤声俯身的动作,歪头在他脸颊上烙下一个吻,“就是今天的你让我更加觉得心跳加速……”

她亲完年鹤声的脸颊,似回味般抿了抿唇,“有海水的味道。”

那点粉色舌尖在年鹤声的视野里一闪而过,撩人不自知。

男人眼睫垂下掩住眸子暗色,勾住身前女孩的细腰肢,抵到花洒下的瓷壁上,“喜欢心跳加速?”

颜以沐扯下年鹤声肩膀上的毛巾,眼里的清明变得朦胧,“喜欢呀。”

年鹤声在离她的唇还剩一线距离时停下,“那我一定每天都满足年太太的心愿。”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颜以沐唇畔,挑逗引诱的意味露骨,年鹤声却不再往前半寸,就好像是故意吊着她主动。

这是男人在□□上惯用的手段,与平日里成熟自持的模样完全不同,带着几分恶劣的引诱,明明他已忍耐到极点,却还是要勾着妻子率先向他卖乖撒娇。

颜以沐记吃不记打,每次都会上钩,这次也毫不例外。

她踩在年鹤声的脚背上,踮起脚尖去亲对方的唇,比她预想之中的要热,却让她沉迷的不想后缩。

女孩的吻和年鹤声的不同,轻似羽毛,柔软的唇瓣慢慢的节奏,不带一丝一毫的情和欲,纯粹的仿佛只是在亲吻她最喜欢的事物。

但越是这样不沾染情|欲的无垢之吻,便越能勾起男人心底蠢蠢欲动的躁动。

基因里的掠夺因子被唤醒,血脉开始贲张,呼吸变得粗喘。

一旁的水阀被年鹤声随手打开,他双臂托起颜以沐的腰臀,抵在墙上亲吻。

花洒里的水线迎头浇下,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一切暧昧的音节。

热气开始蒸腾,水雾逐渐弥漫整间浴室,紧贴在一起的两具身躯,皮肤也跟着变得湿热粘腻。

水声渐弱,挂脖的泳装被男人扯开脖子后的系带,没了支撑,滑落到女孩雪白的肩头。

年鹤声被这片白晃了眼,低头印下细密的吻,“还是没晒黑。”

颜以沐扶着年鹤声的肩膀,鹿眼好似也被浴室里的水雾侵入,变得雾蒙蒙,“你就是想让我晒黑……变不好看……”

年鹤声闷声轻笑,“bb够好看了……”

颜以沐埋头,报复似的在年鹤声肩头咬了一口。

不疼,痒和酥麻齐头并进涌入男人神经中枢。

颜以沐敏锐的察觉到年鹤声身体的变化,松了牙齿,把软软的唇靠在他肩头。

这是默许的信号,但男人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颜以沐茫然的仰起小脸看他,见他眸色比平时更加黑沉,似乎在克制着。

年鹤声低头吻她眼睛,哑声说:“没套。”

颜以沐喏喏答:“可以不戴的……”

她神情乖顺,眼尾和颊边绽出娇艳欲滴的艳色,樱桃唇里还吐出这样纵容男人的话,年鹤声的理智离崩塌只剩一线。

可年鹤声还是忍住了,用细密的吻去平复体内的欲望,“沐沐,不想让你再怀孕了。”

颜以沐仰起下巴尖,迎合他的吻,“为、为什么啊?”

年鹤声收紧箍在她腰臀的手臂,语气与眼底的欲色截然不同,柔和似水,“我心疼……”

颜以沐怀Lucas的时候,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平常孕妇孕吐只在前几周,可颜以沐一直孕吐到将近六个月,本就娇小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吃什么吐什么,被折腾的连觉都睡不安宁。

而年鹤声一早做好的孕期功课一点忙都帮不上,除了每晚陪着颜以沐,抱着她说一些毫无作用的口头安慰,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甚少有在处理事情上,遇到束手无力的情况。颜以沐孕期时,让他深切的体会了一次挫败感和无力感,他既不能分担妻子的痛苦,也不能消除她的烦恼。

在很多个夜晚,年鹤声看见颜以沐躺在自己怀里时,难受到连在睡梦中都无声落泪的模样,脑海里不止一次浮现过极端的念头。

即便是有他血脉的骨肉,也不及他的妻子重要。

所以与其让颜以沐煎熬,孩子不要也罢。

可这个想法一定会被她否决,她不会放任他们的结晶消失,即便是再难熬的时候,她也挺了过来。

浴室里的旖旎缠绵点到为止,年鹤声为颜以沐洗完澡,穿上浴袍后,将人抱到床边坐好,又去拿了吹风机,回来插上电,替颜以沐吹干头发。

颜以沐抱着年鹤声的腰,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半眯着眼睛,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带着薄茧的修长指腹,贴着柔软的头皮轻轻按压,感受到干燥的温度后,年鹤声这才关了吹风机。

颜以沐想到刚才他在浴室里的话,仰头看他,“年鹤声,那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要孩子了?”

年鹤声放下吹风机,用还带着余温的掌心捧起她的脸,“Lucas一个已经足够了。”

因为心疼颜以沐,所以不想让颜以沐再受孕期的折腾。

“其实怀孕的时候有你一直陪着我,我真的觉得没那么难熬。”颜以沐用脸蛋蹭了蹭年鹤声的掌心,“不过,你真的好喜欢我啊年鹤声……”

年鹤声唇畔漫出笑意,“现在才知道吗?”

“一直都知道。”颜以沐也笑起来,嘟囔着说:“我也不想再怀孕了,孕期好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嗯。”年鹤声向她沉声保证,“Lucas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

话音刚落,颜以沐放在床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年鹤声长臂一伸拿过,见是肖逸文,顺手接起,按了免提,“什么事?”

肖逸文骂骂咧咧,“Viktor你和妹妹仔怎么回事?我Lucas那么听话的小侄子,你们要是不想养,放到羊城来,给我养行不行?”

年鹤声和颜以沐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Lucas怎么了?”

“Lucas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爹地妈咪都不接他的电话,他很担心你们,想让表叔帮他给爹地妈咪打电话问平安……”肖逸文无奈,“你们既然没事,赶紧给我的宝贝大侄子回一个,孩子担心你们连觉都不睡了……”

肖逸文话匣子一开,继续替宝贝侄子鸣不平。

“你说说你俩,怎么就让当儿子的反倒替你们操心……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把三岁小孩子丢给老头子带就算了,还连孩子的电话都不接,过继给我算了吧!”

年鹤声挂断了肖逸文的碎碎念,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两个人的屏幕都显示了数通Lucas的未接来电。

他们两人今天去海边,带手机不方便,就把手机留在了酒店房间。

回来又直奔浴室,既忘了给儿子打每天的电话,也没听见铃声响。

颜以沐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年鹤声安抚颜以沐,“没事,我现在给Lucas打过去。”

电话拨通后,Lucas很快接听,“系爹地妈咪吗?”

“系。”年鹤声淡声,“爹地和妈咪刚才有事,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你安心睡觉,我们没事。”

颜以沐听见Lucas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宝贝,下次妈咪和爹地一定随时把手机放在身边,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啊。”

“冇关系的妈咪。”Lucas用稚嫩的童音,反倒安慰他们,“你和爹地玩开心了再回家里来,我在太爷爷家里很好,不用担心我……”

儿子太懂事,听的颜以沐心头止不住的变软,“宝贝,你有冇挂住爹地和妈咪呀?”

Lucas沉默了几秒钟,再回答时声音变小了许多,“挂住……”

太爷爷再亲和再好,也还是会让Lucas忍不住挂住大半个月没见到的爹地和妈咪。

年鹤声听电话的同时,无意翻到吴重未读的微信留言。

【吴重:年总,Lucas一直问我你们在外面旅游开不开心。我带他去迪士尼,中途看见Springbreeze,他又突然改变主意,想去吃舒芙蕾】

【吴重:年总,Lucas应该是很想您和太太了】

年鹤声从屏幕里瞥过视线,看见颜以沐面对孩子思念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的无措表情。

年鹤声安抚的摸了摸颜以沐的头,回答道:“Lucas,爹地和妈咪明天就回家。”

“可是爹地和妈咪的旅行还没结束啊。”Lucas懂事的说,“我只是挂住爹地和妈咪,爹地和妈咪可以晚点再回家……”

只是想念爸爸妈妈,不想打扰爸爸妈妈的旅行。

纵使冷情如年鹤声,听到儿子这番话,眉眼的凌厉也变得柔和下来,“Lucas,旅行没有你重要。”

颜以沐附声,“宝贝,爹地和妈咪也一直在挂住你。”

与夏威夷相隔万里的港城,港城半山区年家老宅,正睡在爹地从前房间的Lucas,听到爹地妈咪和自己抱有同样的挂住心情时,稚嫩的小脸上终于挂上了与他年龄相符的可爱笑容。

Lucas乖乖按灭的床头灯,在爹地和妈咪的共同挂住下,安心的进入梦乡。

他期待着明日尽快的到来,那样,他就能更早的见到爹地和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