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吗?多多少少有一点,但张暮清楚,即便他当时肯定了荀智阳与南斯为东荆州的内应,却也一点也没有阻拦的办法,这就是系统的微妙之处,你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但却无法让别人相信你所知道的。

张暮所有一切怀疑与推断的依据,都来源于【大势】的情报,抛开这个系统不言,他根本拿不出证据,也无法自圆其说。思绪于此,张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不同于景国然那里,拥有战争上的主动权利,在夏侯霖势力中,他只是个地位很是尴尬的统军参谋而已。

没有命令,他就没有一丝权利。

张暮的内心里忽然闪过一种明悟,这个乱世中,能力只是最基本的东西,而在其上的,还有势力与声望,想要与他人争天下,除却必然的前者外,还需要在后两者中择选其一,才能在大陆上有一较之力。

恰在感悟之际,房门外忽然跑进一个神色慌张的将士。豆大汗珠在他脸上浮现,气喘吁吁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很是劳累。

“禀,禀张参谋,夏侯将军请大人速往府邸中去,诸侯长大人已发紧急召集令,说有大事相商。”

张暮眯眯眼,心中却是了然。

“你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诺!”那将士转身迅速离去。

张暮从窗旁来到桌案边,拿起一杯已然泛凉的茶水,茶水自喉间而入,却无任何淡淡的香茗之味。张暮一愣,地上一件事物忽然吸引了他的目光,用手拿起,赫然不知是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一张【塔罗牌】。

牌面上,一个全身穿戴战甲的男人正在战车之上。

张暮的目光一闪。

【战车】,二十二张大阿卡纳中的第七张。相关语:生死之战。

倒立的牌面语义:丧失战斗意志,战争失败,挫折,多重的情绪蒙蔽,有强劲敌手进入

万阜府邸中的大厅里,三个人都是沉默的。

夏侯霖、景国然与衫山一郎三人坐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气氛,沉重而又诡异。衫山一郎的面前,依旧有一道神秘的幕帘挂着,让人对他的样子,看不真切。

景国然的目光,不时向那道幕帘看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与往日里一贯的沉稳相比,犹如判若两人般,截然不同。

但衫山一郎却并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反而是向着另一旁的夏侯霖说道。

“州域之战到来,夏侯将军的如意算盘终究还是落空了,只是不知今后还会有何打算?”

夏侯霖轻笑了两下,并不为之所动。

“自古就有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一顿,复又继续说道。“世事无常,现在情形发展如此,我也无可奈何。一切,就随张暮的心愿吧。”

不知怎么,衫山一郎闻言,似乎笑了两声,声音不大,却依旧让旁人听得到。

景国然在一旁听着,眉头一皱。

三人间,似乎完全没有把此次来势汹汹的东荆州势力当一回事,但他们心里知道,冀州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