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处处的塌陷。下面的水泥管子也有多处断裂。

桥上的土路就是两道车辙,但右侧的车辙已经有一半随着水泥管子的断裂而消失了。

现在想要开车从这破桥上经过,必须要万分小心。否则的话,车辆很可能会倾覆在河沟里。

脚下的水泥管子里,还在汩汩地涌出恶臭的脏水。即使在这样的冬天,一股子刺鼻的臭味依然萦绕不绝。

肖浅不耐,又和老宋头去了堤坝上。

“你也看到了,这桥不修是不成了。不然的话,屯子里的人种地都成问题了。可屯里又没钱,根本修不起。”

肖浅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让我出钱?”

“就当给屯子里做点善事吧,大家伙都会念你家的恩情。”

听得老宋头只是想要修桥,肖浅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这老头可比金家沟遇到的那些乡干部们要老实的多,所想所求也都只是为了村民。

就这么一座小桥,对于屯子来说是一件大事,无力修复。但对于肖浅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行,我答应……”

话没说完,肖浅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抹电光。

他站在堤坝上,不禁转动着脑袋,把四周的情况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想到了更多。

如今1997年的春节都过了,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可就是1998年了。

一想到1998年的那个夏天,肖浅就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肖浅的家乡属于嫩江流域,而嫩江则是松花江的支流。

1998年的水灾,这里是受灾区。

他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年的夏天,眼前这个空荡荡的河道被乌黄的洪水填满的情形。

上游的洪水奔腾而下,宛如巨龙咆哮,带着冲毁一切的威势,让那一年的夏天人心惶惶。

还记得那一个多月,晚上睡觉的时候,耳边就是洪水奔腾的怒吼,似乎随时都能冲到身边。

最危急的那几天,就是在脚下的堤坝上,这个老宋头无望地嚎啕大哭。

他打电话去县里、乡里求救,却什么都回应都没有得到。眼瞅着洪水一步步升高,这个本来不怎么样的老人只能痛哭。

不是县里、乡里不想救援,而是实在没有力量了。

在县城北方三十里处,有一处大型水库。最危险的时候,县里甚至都决定要开闸泄洪了。如果那样做的话,起码半个县城要变成汪洋。

可不泄洪的话,水库大堤被冲毁,那就会变成人间地狱。

为了保住县城,县里把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了水库那里。像这样角落里的屯子,实在是顾不上了。

那段最煎熬的日子,这里的人们天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