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着人家黎伟,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我气你真是部工作机器,一点人情也没有!”

“我是被逼成这个样子的……不,是自己把自己的退路都绝了,只能先做做‘机器人’啦。”

“所以,我才改变了主意。”小丽非常理解地点头道,“知道吗,我要在我们公司老总面前说一句话,十个黎伟都不起作用!再说具体点,他只能‘引荐’,我能做到办得成要办,办不成也要办!”

隔着温馨的小圆桌,瞿志平忽然动情地握住她的手:“小丽,太感谢你啦!”

邵小丽叹口气,抽回手:“唉,你还是这种生蹩蹩的腔调!志平,难道我……我真的就不能在你心里留下一点儿痕迹吗?”

“当然不。”瞿志平选择着字眼儿,“我毕竟不是那种什么都拎得起放得下的人……”

“我知道,下面紧跟着就是‘但是’了,对不对?”

“对。这也许正是生活的逻辑:一个‘但是’,可以将许多美妙的梦和幻想击碎,让人更加清醒地去面对现实。”

“可人是不能不做梦,不能不幻想的!”

“所以,我希望我们都把以前那些梦的‘痕迹’藏在心型,让它永远保持下去。”

小丽淡淡一笑:“你这话说得毫无新意。好了,我们再谈下会去让你觉得我对你还有什么非份之想了。其实那天黎伟他们约我,我是不想去的,我觉得没必要再跟你见面了,只是他告诉了我你说的那句‘我在上海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让我心里直哆嗦……”

瞿志平心头一震:“是觉得我可怜吗?”

“哪儿敢啊!”小丽露出嘲讽的微笑,“你现在是大公司的副总经理,又是大学教师,还用得着人可怜你吗?”

瞿志平抬起头:“用得着。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装扮成个硬硬朗朗的大男人。我有非常脆弱的地方,我在疲惫不堪回家的时候,想有人问一句:‘你累了吗?’我在落泊潦倒的时候,也想听到有:人感叹‘志平,你真可怜!’在我一愁莫展的时候,更想有人陪伴着我一起难受,甚至一起流泪……”

“有这样的人吗?”

“有。吴馨兰就是这样。”

“就是你所谓的那‘二分之一’?”

“对,你见过一面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块儿长大的……”

小丽出神地看着他,点头微笑:“我懂了,青梅,加上竹马……”

瞿志平很憨厚地笑着,看着小丽垂下眼皮,不知该说什么了。但是邵小丽很快起来,说,我们现在开始谈工作吧。

一说到正事,两人都不那么紧张了。工作三言两语就谈完了,邵小丽跟着瞿志平一道回狄家湾,明天一早就走,一切具体的业务问题,到了再说。当他问到小丽打算呆多久时,她笑道:

“别担心,我不会在你们那儿扎根的。公事公办,办完就走。”

瞿志平又有些局促不安了:“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带上个‘女专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