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并没有钻进山洞,车窗外,绵延的远山和田地仍然依稀可见,却像是隔了一层半透明的黑色的玻璃。

白落苏在空中挥了挥手,纳闷:“这是什么?”

楚酒也看见了,视野不止暗下来了,周围还诡异地多出了一层层波纹。

像是水的波纹,正在轻轻地荡漾着。

车头的方向传来一声汽笛声,规则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次镜框里显示的是:

【本时间段内的规则为:】

【坐在原位,不许说话,不许走动。】

楚酒没再出声,迅速扫视一圈,心想:吊坠已经烧了,那只恶灵去哪了?

然后发现,它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宿主。

是季夏。

季夏的眼神不对了。

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像是有血正在渗出来,转瞬间,整个眼白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他正死死地盯着楚酒他们,眼神和刚刚截然不同。

那只恶灵的老巢被楚酒一把火烧了,它很会找地方,上了季夏的身。

季夏,或者说那只水鬼,忽然扯开嘴角,笑了。

它附身在季夏身上,楚酒就算手里有纸刀,也不能杀了季夏,毕竟不清楚前面还有没有能够复活的山洞。

再说就算杀了季夏,也不清楚它是不是还能继续附身到其他人身上,总不能把车厢里所有人全杀光。

楚酒想着的时候,季夏手里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把凶器。

是一根黑色的一尺多长的尖锥,锥尖异常锋利。

看形状,就是前面一轮,它用来戳人心脏的凶器。

季夏红着眼睛,攥住尖锥,毫不犹豫地朝楚酒的胸前戳过来。

这直白的动作对楚酒丝毫构不成威胁,按规则,现在必须要坐在原位不能移动,但是座椅的空间已经足够了,楚酒一边侧身躲开,一边熟练地去夺武器。

季夏手里的尖锥被她轻松地夺过来了。

就算夺过凶器,也不能真的用它来刺季夏,楚酒把它远远地丢到旁边。

韩序也已经动手了。他一把攥住季夏的胳膊,反向一掰。

季夏竟然不躲。

他的胳膊落到韩序手里,被别扭地扭转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他却像是完全不觉得疼一样,不管不顾,仍然把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拳挥向韩序。

恶灵完全不顾忌季夏的死活,楚酒和韩序反而束手束脚。

楚酒、韩序和季夏,三个人此时都不能离开座位,坐在面对面的座位上,小幅肉搏。

楚酒他俩的身手都比季夏好得多,其实只要攥住他的胳膊一拉,就能把他按在地板上。

可是不行,万一让季夏离开座椅,他就死了。

列车向前飞驰,汽笛终于又一次拉响。

楚酒和韩序一起转头,看向墙上的镜框。

镜框里不许离开列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