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夫人来瞧我,还说起这一桩,将来谁能配给沈指挥使,可是前世里烧了高香了。”

老太太旁敲侧击说了这么多,无非是给她提个醒儿,或是留意上沈润,万一有这样的好机会别错过了。清圆心下只觉得好笑,沈家虽说遭过难,到底沈润官至从二品,京官本就比外放的官员更吃香,认真说老爷的节度使还在他之下。早前李从心同他母亲说要求娶她,老太太和扈夫人咬着槽牙说她高攀,如今一个殿前司的指挥使,她们反倒敢肖想。

清圆笑着说:“祖母,我瞧二姐姐和沈指挥使很相配。二姐姐是太太嫡出,倘或和指挥使结亲,也不算辱没了人家。”

结果老太太不言声了,半晌才道:“清如那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哪里能配武将!”

是啊,沈润虽位高权重,但名声算不得好,在幽州更是仗势敛财,哪个忌惮他之余,不在背后唾骂他?这样的为人,对女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清如是太太手上捧大的,没吃过苦头,也不知道圆融,万一哪里得罪了人家,挨了打骂或是一刀叫人杀了,以沈润的权势,谢家还能去和人拼命不成?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能受委屈,被人欺凌也不敢吭声。万一攀上了亲,老爷便有了膀臂,退一步若在沈家讨不得好,至多全当没这个女儿,谢家也不受什么损失。

清圆只是听着,不过笑了笑。转眼车马到了谢府门前,老爷及一家子都在门内等着,见她们回来,纷纷都迎了上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谢纾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清圆,“四丫头见着沈都使了吗?”

老太太脸上淡淡的,“见着了真佛,该办的都办了,那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明儿还需你亲自登门会一会沈润,奏疏也好,陈情也好,什么都别说,只给他下帖子,请他来府里赴宴。他要是来,那事儿便有眉目;若不来,这头便死了心,再另想别的法子。”

大家听后都惘惘的,没有个明确的结果,一切还是含糊着,实在叫人七上八下。

清如哼笑了声,“我只当四妹妹出马,别说十成,总有七八成的把握,谁知雷声大雨点小,竟是白跑了一趟。”

清和听了她的话,再瞧瞧清圆,那丫头是个面人,受了奚落还是笑嘻嘻的。加之自己的婚事因搬离横塘受阻,心里总憋着一口气,便接口道:“二妹妹能言善道,今儿怎么不带她去?兴许沈指挥使看在二妹妹的面子上,明儿就替咱们家解了困,也不一定啊。”听得莲姨娘直拽她的袖子。

清如是个眼里不揉沙的,只许她挤兑别人,不许别人给她上眼药,当下便阴阳怪气道:“大姐姐心里不痛快,何必冲我撒气,又不是我让开国伯家不定日子的。”

姐妹间互相揭短,你来我往的,惹得谢纾一声大喝:“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拌嘴?”

姐妹俩俱是一怔,清圆冲清和摇了摇头,清如被扈夫人拽到了身后。

谢纾定了定神,仰头看天上的弦月,“今儿太晚了,否则倒可以跑一趟……明天沈家兄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