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无义、冷心冷肺之人,那修仙又有什么意思?”

白衣人愣怔,只因前世贺雪真被他赶下山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师尊一生都在追求至道,可若只有实力,却不懂感情,何其可悲。修到无情无义的地步,纵然与天地同寿,亦是了无生趣。”

他又说:“我不相信师尊心中没我,师尊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会动心罢了。”

而自己,却是恼羞成怒,在宗门前冷笑一声,发下重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

贺雪真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他捂着受伤的右手,转身一步一步走下了山去。

那天,荧徽仙尊身处云端,看着徒弟单薄的背影消失,不可否认,心中生出来的并非快意,而是孤独与失落。

那时他不懂这份情绪从何而来,直到贺雪真死后的几十年,他终于在漫长的找寻中明白,贺雪真说的没有错。

见白衣人一时间怔忪,爹扬手便要打骂贺雪真。白衣人抬手阻止了他,看向贺雪真,尽量放软了声音:“去跟你的爹娘告别吧,我在村口等你。”

白衣人离开,贺母从里间走出来,喜不自胜,抱住贺雪真,又哭又笑:“太好了,真儿能被仙长看上,这只手算是有救了。”

贺父却一扫之前的小心讨好,面色凝重,分析道:“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看那位仙长看真儿时神情有异,就怕别有所图。”

他看着贺雪真殊丽的五官,忧心忡忡:“我听说修真者中也有旁门左道,甚至还有以人为炉鼎的采补修行之法,我们真儿容貌这般出色,就怕引来这些居心不良之徒啊。”

他这么一说,贺母登时担心不已,生出怯意:“那要不然算了吧。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带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这做娘的也于心不忍。”

贺父看着贺雪真,问道:“真儿是怎么想的呢?”

贺雪真少年心性,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因右手残疾,平日里没少被村中少年欺辱嘲笑,自是渴望能将右手治愈,更何况一朝踏入仙途,便可与天地同寿,与妖族一般长命百岁,更可与好友长久相伴。

贺父了解儿子,见了他的眼神,便懂得他的心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此去路途遥远,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到了那仙家门第,需得小心谨慎行事。”

父母交代了一番,贺雪真回屋里,抖着残疾的右手写了封信,交给父母。他来不及去找何静书告别,若他找上门来,便请父母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贺母已收拾了一个包袱出来,挂在贺雪真肩上,夫妻二人站在门口,红着眼圈送他离开。

贺雪真来到村口,那名白衣人就站在榆树下等着。村口村民路过,一见他便知不是凡人,都躲得远远的偷看着。

贺雪真走到白衣人跟前,局促地叫了一声:“仙师。”

白衣人问道:“你准备好了?”

贺雪真点点头。

白衣人颔首道:“我要带你去的,乃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天衍宗,位于极乐洲西南垂云之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