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赵允让苍声一叹道:“这次其实怨我,真是小瞧了赵祯。原来再面的官家也是皇帝,也一样容不得权威被挑战。” 其实是赵允让长期压抑的报复心,毁了这一切,他用力太猛。太想要践踏赵恒的儿子,竟然想要用众议来逼迫赵祯点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也不可忍。当忍无可忍,自然无须再忍。

所以赵允让父子的悲剧,从那时候便注定了。

听了父亲的话,赵宗懿低落道:“那十三未来还有希望么?”

“有!”赵允让终于露出笑容道:“韩相公做了初一。将来就会做十五,他是个天生的赢家,既然敢下注在十三身上,最后就一定不会输。”说着深叹一声道:“只是我可能看不到那天了……”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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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陈恪房中。

被老包留到四更天才回家,陈恪连衣裳都没脱。便倒头大睡。

正睡得天昏地暗,门被猛地推开了。赵宗绩冲进来,兴奋的掀开他的被子道:“别睡了,别睡了……我靠,你怎么啥都没穿!”

“看到这么好的身材,自卑么?”陈恪嘿然一笑,把被子扯回来,裹住下身坐起来道:“有什么好消息?”

“天大的好消息!”赵宗绩压不住的激动道:“今日早朝上,官家命建言立储,却没人敢提赵宗实的名字!”

“能当上领导的都不傻。”陈恪不以为意道:“谁还不知道见风使舵?”

“还有,我那王叔不再知宗正寺,他的位子由我父亲接替。”赵宗绩激动道。这对他非常重要,因为宗正寺是管赵姓宗室的。宗室的一应钱粮俸禄、袭爵晋级、乃至生老病死,都受这个衙门的管束。赵允让担任大宗正十年,不知道假公济私、刁买了多少人心。不知多少人,为了巴结他而奉承赵宗实,这才把赵宗实的名气抬了起来。

反观赵宗绩,有多少人奉承赵宗实,就有多少人挤兑他。在一个不论做什么,都会被贬得一文不值的环境中,他就是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只能装疯扮傻,默默仰望赵宗实的背影。

现在情况翻转过来,赵宗绩不求别的,只要日后能被公正评价,他就心满意足了。

“恭喜你爹,也恭喜你。”陈恪拥着被子道:“还有什么好消息,一并讲出来吧。然后咱们去吃饭,当然你请客。”

“还有最后一个”,赵宗绩不好意思的笑道:“今天我去给官家请安,他对我说,要我收收心,过些日子准备上学。”

“上学?”陈恪奇怪道:“你都这么大了,上什么学?”

“官家说,要为宗室子弟开一所皇家学堂,请最好的老师施教,学成之后,还有可能允许我们考科举、甚至真正外放当官呢!”赵宗绩兴奋道:“终于见到摆脱樊笼的希望了,你说我能不高兴么!”

“这分明是为堵住悠悠众口的一招缓兵之计”,陈恪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