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要哭得如此伤心,却也忍不住跟着掉泪。

感性十足的新科进士们,已是眼圈微红,体会着这深沉的悲哀,但不少人摇头轻叹道:“恨不能做柳七,天下美女坟上哭!虽一生落拓江湖。也值了!(yimixs)•(cc)”

听到这些羡慕的话语,陈恪心中暗叹,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去世多年后,柳永在妓女们心中的形象。却愈发神圣起来。那是因为世上男人总把女人物化,尤其是对妓女。他们将其当作耍乐的玩物,当作炫耀自己财力的宝物,就是没把她们当作人!

从前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若非物化了杜清霜,又怎会那样急色?

柳永却不是这样,他把她们当成了朋友,当成了人……

但柳永的命运,又是极凄苦的。他本是世家子弟,生得俊美无双、才华更是举世无双,更有一颗细腻温柔之心。他的悲剧谁都知道,一首落第之后的‘鹤冲天’,便被以仁慈著称的大宋官家,打入了另册,命他‘且去浅斟低唱’要这浮名作甚?▊([一米.小说])_[(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从此大宋朝少了一名学养深厚的官员,却多了个奉旨填词柳三变。从此他便终日流连于坊曲之间,在花柳丛中寻找精神的寄托。而京城的名妓们也给了他,能给他的一切。

柳永没有正经营生,家里也断了他的财源,京城的名妓便争着养他。名妓散尽千金,只求柳七官人与之一寝,求得一词一诗。当时的汴京城中,流传着妓女这样的心曲:

‘不愿穿绫罗,愿依柳七哥;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

不愿千黄金,愿中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

柳七就这样,在红粉阵中打滚了一辈子。他去世后,各妓家凑份子,将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出殡那天,汴京城里无一个妓家不到,哭声震天。从此每年的清明节,都成了她们给柳七上坟的日子。

其实她们与其说是清明祭柳七,不如说是在同病相怜人的墓前,借机大哭一场……表面再风光,也掩盖不了她们内心的自卑,也代替不了对未来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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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曲唱毕,回过神来的兵丁,才上前驱赶挡路的百姓。

人群一散,笔挺坐在高头大马背上的陈恪,便极鲜艳的暴露在,众位名妓眼前。

她们一愣神,旋即便明白了,一齐过来道了个万福。

陈恪在马上颔首以示还礼。

这份尊重,教诸位花魁倍感温情,都依依不舍道:“眼看评花大会就要开始,状元郎却要离京了。”

“公务在身,不得不如此。”陈恪微笑道:“再说,我也黔驴技穷了,还是溜之大吉的好,以免出丑。”在场的名妓,几乎人人都从他这儿求到了词,把陈恪记忆中老辛、小李和老姜的词,差不多刮去了一半。剩下一半,还多是亡国仇、民族恨,拿出来不合时宜的。

所以他说得是实话,再不封笔,真要露馅了。

不过在行首们听来,这却是他一贯的风趣。只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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