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挨桂花树的,只有粥铺。

粥铺老板前两天去世了,按理说放个炮仗也在理,但前两天他儿子觉得在城里买墓地太贵,已经给拉回乡下埋了。

这会儿放鞭炮,为了个啥?

门口人不少,还有一排排花篮,篮子上百合玫瑰以及太阳花笑的可灿烂了。打眼一看,一排排带开业大吉的竹编花篮是从粥铺延伸过来了的。

江眉月也出来了。

一看隔壁粥铺这么大阵仗,跑过去打听了一下,回来时撇个嘴:“那个周一世有病吧?只给卖粥的改卖饺子,还搞个重新开业这么夸张。”

周一世就是粥铺老板的儿子。

前段时间刚在广州打工回来,听周老板说他十一二岁开始打工,在那边混到二十多岁,连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以至于他妹妹生重病,也指望不上他拿钱出来。

最后还是我给捐了十五万,否则他妹妹也去世了。

“改成饺子店?”

我一听探头看了一眼,果然见招牌写了吉祥水饺的字样,便说:“人家改卖东西,当然要轰轰烈烈搞出动静,否则静悄悄改了,顾客不知道,影响生意。”

这会儿,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正好走过去。

一听我的话来了句:“哎呀!你在呢?这几天你的店门常常关,我以为你不在呢。走走走,去我们家吃水饺去!”

我一看:“周婶子?”

周婶子就是周老板的老婆。

她手中抱的小女孩就是她和周老板的小幺女,已经四岁了。本来都视为掌上明珠,现在一患病重生,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对呀!”

周婶子一笑:“好长时间不见,也不来咱们店里吃早饭了。婶子还以为你出门了呢?正好,今天我们家饺子店开业。大师走去捧个场,尝尝鲜!”

小幺女叫妞妞,一听她妈妈的话也从怀里挣下来,把小肉手塞我手里,将我往她们家饺子店拉。

我推脱不过,只能任妞妞拉去了。

江眉月丹凤眼莫名奇妙瞪了我一眼,也跟了上来。

她最近看我越来越紧了,恨不能把我拴裤腰带上,似乎生怕我一不小心,就被谁拐跑了似的。

路上,我问周婶:“婶子,你们家粥铺开的好好的,生意也不错。怎么又改卖饺子了?”

“嗨呀,你不知道!”

周婶子说:“你周叔出了那事,家里一穷二白只有四面白墙了。这不我们还欠你钱呢吗?粥铺的生意时好时坏,一世说卖粥没什么出路,所以改卖饺子了。”

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

卖粥没出路,卖饺子就有出路了?

话当然没说出口,我只说:“周婶子你不用担心那个钱了,我都说了是捐的。你们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你一个人带个小女儿,不用给有那么大压力。”

周婶子说:“可不行,谁的钱不是一分一里挣来的。一二十块尚且计较呢,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