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身子懒懒的, 任由绿萼伺候自己梳洗。

又有宫人捧着十锦攒盒进殿,早膳摆了一桌。

沈鸾倦倦的,连抬眼都费劲。

茯苓垂手侍立在一侧:“郡主,这是小厨房刚送过来的剪花馒头,郡主可要试试?”

这剪花馒头乃是用羊肉陈皮等剁碎,做成馅,又用发好的面团包着做成的馒头。冬日吃,再合适不过。

沈鸾只瞥一眼,遂收回视线:“大早上吃这个,油津津的,怪腻的。”

茯苓:“那鹌鹑馉饳儿呢,前儿郡主才说想吃这个。”

沈鸾:“前儿想吃,今日不想了。”

茯苓:“那郡主想吃什么,奴婢让厨房做了送来。”

沈鸾皱眉,沉吟半晌,终没什么胃口,只用了半碗小米粥。

饭毕,又有宫人端来茶盘,沈鸾拿清茶漱了口,又拿菊花叶子泡的水净手。

茯苓捧着沐盆,供沈鸾净手毕,方道:“园子的梅花开得正好,郡主可要去瞧瞧。”

那梅花还是裴衡让栽下的,蓬莱殿和沈府都有。沈鸾坐在屋内,隔着窗子便可瞧见院外雪绽红梅。

沈鸾慢悠悠:“明儿瞧也是一样的。”沈鸾揉着眉心,“昨夜的香囊呢,拿来我瞧瞧。”

院外虽亮堂,然屋里毕竟隔了一扇窗子,绿萼不放心,让宫人殿内各处点了灯。

烛光摇曳,灯火辉煌。

沈鸾坐在窗下,屏退众人,连茯苓和绿萼也不让近身伺候。

“我一人待着就好,你们自己去园子顽顽。”

绿萼还想说什么,沈鸾摆摆手,打发人走:“你们在这看着,我倒不自在。”

知晓沈鸾脸皮薄,绿萼不再耽搁,和茯苓一齐往后院去。

又招招手,唤了好几个宫人上前,让在殿门口守着:“仔细听着里面,别等郡主找人了,一个都不在。”

宫人福身:“是。”

冬日负暄,暖阳照得人懒懒的。

殿内烛光高照,支开的窗屉子隐约透出窗外一隅雪景。

沈鸾一双手里里外外都抹了蔷薇香粉,寒冬腊月也不曾粗糙暗沉。她做不惯针线活,常常昨儿新学的针法,今日一起床,又忘了。

“好像是这样……”

沈鸾小声嘀咕,自言自语。

拿着香囊往烛光凑近了瞧。

少顷,又觉烛焰滚烫,熏得眼睛疼。沈鸾拿着香囊移开,放在窗下瞧。

借着外头的盈盈日光,终看清自己有好几处织错。

沈鸾喃喃,一双柳眉微蹙,将那香囊握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

试图再找出几处错处。

“底下的五福流云,你织错了。”

蓦地,耳边忽然响起重重一声叹息。

沈鸾惊恐转过头,恰好看见窗外裴仪贴着窗子的大饼脸。

一双眼睛乌黑透亮,惊得沈鸾直直从榻上站起,忘了香囊上还藏着银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