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纸鸢往背后藏。

沈鸾轻笑:“藏什么,我都看见了。”

还未曾上天的纸鸢,竟先在水中泡了一回,裴仪嘟囔抱怨:“那白世安古怪得很,竟自己下水去捡纸鸢。”

沈鸾一怔:“你的纸鸢也是叫他捡起的?”

裴仪点点头。

她的纸鸢还未上天就和白世安的缠在一处,分都分不开。

上岸后,还是姚绫寻来剪子剪开的。

裴仪抱着纸鸢,心痛不已。

沈鸾挽唇:“别看了,改日我再做一个好的,送你便是。”

裴仪眼睛陡然泛光:“那我要一个更大的。”

下回,她定当叫白世安的纸鸢再落一回水。

沈鸾摇摇头,轻握团扇:“姚太傅年后自请辞去太傅一事,你可曾听说了?”

裴仪不假思索:“自然,你当我是井底之蛙,这种事也不知道?”

沈鸾笑而不语。

手中的红木柄绿缎彩绣博古纹团扇精致轻便,挡住了半张脸,一双盈盈秋眸露出,笑而不语。

裴仪后知后觉:“白世安此番上京,是要赴任太傅一职?”

白世安学富五车,又是姚太傅亲自举荐,他赴任太傅一事,八|九不离十。

裴仪目瞪口呆,终明白姚绫方才的良苦用心。

还未上学念书,就先得罪了未来的太傅。

沈鸾拿团扇轻敲裴仪脑门:“日后长点心。”

裴仪心有不甘:“那也是他的错,与我有何干系?”

且新太傅还未上任,裴仪和沈鸾并肩走着,她攥着沈鸾衣袂,轻声:“你去和父皇说。”

沈鸾不解:“……说什么?”

裴仪目光灼灼:“重新找人顶替太傅一位,我不要白世安。”

沈鸾笑睨她一眼:“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何干系?且白公子眉目清朗风姿绰约,若是叫他做我的太傅,我定日日……”

“……卿卿定日日如何?”

春光明媚,鸟鸣莺啼。

沈鸾惊喜转过身,那双宛若秋波的杏眸霎时染满笑意:“阿衡哥哥。”

到底还是习惯这个称呼,改不了口。

且沈鸾也不想和那个人的小名撞上。

裴衡眸色稍顿,唇角挽起浅浅笑意:“之前不是还喊的阿衡?”

沈鸾笑眼弯弯:“近来爱喊哥哥了,不行么?”

骄矜任性,肆意妄为。

无人敢道长安郡主一句不是。

裴衡笑着道了一声好,视线越过沈鸾肩膀,落在她身后的一人脸上,裴衡眼角带笑:“……五弟也在?”

沈鸾怔怔,唇角的笑意淡下,转身,果真见裴晏站在树荫下,手中的缰绳交给李贵,闻得裴衡的声音,方朝沈鸾望来一眼。

好似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浅笑,拱手:“臣弟见过皇兄。”

“这是在宫外,不必多礼。”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