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呆滞, 不安的感觉笼罩全身:“他和你说什么了, 有没有和你提过……”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沈氏咬紧双唇,强挽住唇角:“母亲只是好奇,五皇子怎会在此处,还身受重伤,会是有公务在身吗?”

沈鸾摇摇头:“不过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母亲莫担心,我们赶我们的路就是。”

沈鸾的表情不像作假,沈氏暗笑自己一惊一乍,然还是忍不住,偷偷往后瞧了一眼。

裴晏早已不在院中。

……

已是掌灯时分,屋内灯火通明,光影绰约。

沈鸾歪倚在绣墩上,素手纤纤,轻揉着眉角。

忽听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是茯苓和绿萼在说话。

“我先前说,姐姐还不信,这会见了人,总该信了罢?”茯苓抿唇笑。

“是是是,是我孤陋寡闻,不该说你的不是。”绿萼轻声回,满脸堆笑。

二人有说有笑,槅木扇门没人能轻推,悄声迈步入屋。

沈鸾扬眸:“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茯苓推着绿萼上前:“奴婢不说,让绿萼姐姐说。”

绿萼笑睨茯苓一眼,终忍不住:“先前茯苓说遇见一妇人和郡主相似,奴婢也瞧见了,那眉眼确实像极了郡主。”

一个两个都这般说,沈鸾果真来了兴致,她好奇,拿过一旁的靶镜左右端详:“……真和我那么像,改日我也瞧瞧去。”

绿萼点点头:“奴婢也是碰巧在客栈门口瞧见的,听客栈掌柜说,那人是来天水镇寻人的,说是在找她姐姐。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姐姐离家十几年了,至今杳无音讯。”

绿萼悄悄拿眼觑沈鸾,若非年纪对不上,且沈鸾长安郡主的身份不容置疑,她定会有所怀疑。

且世上的奇闻异事多如鸿毛,沈鸾又是自幼在皇城脚下长大的,哪会和外面的人扯上联系。

绿萼摇摇头,只道自己果真是魔怔,定定心神,伺候沈鸾宽衣。

今夜坐更的是茯苓,绿萼轻手轻脚,放下帐幔,移灯炷香,轻声回至自己屋子。

无意瞥见自己半开的支摘窗,绿萼摇头,暗叹自己近日果真心不在焉,出门都忘了关上窗子。

款步移至楹窗下,倏然瞥见临窗炕上的一封书信,绿萼一整张脸褪去血色。

……

翌日。

今夜是神女游行。

天刚露出鱼肚白,大街小巷早早有人提着灯笼出来,摇曳光影照亮前路。

人人眉开眼笑,烛光跃动在他们眉眼,似一团小小的火簇。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感慨连连。

“也不知今夜谁有这般荣幸,能被神女看上。”

“反正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这个老婆子!”

“滚滚滚,说起来,我觉得屠户家的小女孩不错,眉清目秀的,神女应会喜欢的。”

“难说,也有可能是客栈住的那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