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财物, 如今却成了一个废金属。赌鬼总能找到任何机会, 裴父有时也会在网上赌博,现在却连这个念想都被裴晏掐断。

他想破口大骂,无奈裴晏掐着自己的力道不小,裴父根本挣脱不开,只能拿眼睛瞪人。

蓦地,走廊传来沈鸾的声音:“裴晏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了?”

裴晏手指力道渐松。

裴父难得寻得机会死里逃生,他大口大口喘气,望向裴晏的眼神满是挑衅。

“怎么,你不敢了?怕沈家那小丫头看见?来啊,打死我啊,你不是还想掐死我,怎么现在不敢了……”

脖颈再次被人紧紧掐住,裴父难以置信瞪圆眼,“你、你这是杀、杀人……”

病房的动静自然引起外面人的注意,虚掩的门缓缓被人推开。

沈鸾怔忪站在门口。

第二次,这是沈鸾今日第二次看见裴晏打人了。

裴父眼中掠过几分得逞张扬:“你还不松、松开老子……”

掐着裴父喉咙的手指终于松开,裴晏目光沉沉,转身时,眼底的厉色瞬间消失殆尽。

他无声望向沈鸾。

少年眼眸低垂,右手虚虚拢成圈,白净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目光不偏不倚和沈鸾撞上。

沈鸾仍站在原地,她双眼瞪圆,视线不经意从裴父脖颈上的勒痕掠过,稍顿了一顿。

裴父自以为计谋得逞,唇角勾起几分凉薄,单只脚架在床上,他得意洋洋:“你是我的种,你和我天生就是一类人,打人犯法,你今天可是连着打了我两次……”

声带受伤,裴父嗓子沙哑得厉害,落在耳中甚是难听。

裴晏捏紧拳头,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太仁慈了,就该再用点力,否则他现在也不会有力气胡说八道。

裴晏张了张唇:“我……”

沈鸾:“打人确实是犯法的。”

一片吵嚷中,沈鸾忽然出声。

裴父唇角扬得更高。

忽听沈鸾轻飘飘落下一句:“不过畜生不算人吧?”

轻蔑、鄙夷、嫌弃、厌恶。

沈鸾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漫不经心朝裴父投去一眼。

裴父愣愣望了沈鸾两秒,而后勃然大怒:“臭婊|子,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骂我……”

喉咙再次被人扼住,裴晏如同鬼魅一般飘至他身边,骨节匀称的手指轻而易举捏住裴父的喉咙。

他一字一顿:“你再说一句试试?”

裴父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

兵荒马乱的一天。

待沈鸾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手机接连响了一整日,未接来电一通接着一通,大多来自静仪。

班群的未读消息也将近上千。

【有人知道学校的警车和救护车是怎么回事吗?】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