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黑子兄弟,你可太冲动了,王哥真替你不值啊!”听完黑子的话,王贵忽然一脸惋惜的说。

“有什么不值的,邢驼子不留我,我还会被饿死?”黑子愤愤说道。

“黑子兄弟先不要冲动嘛,我说的是你从小就给那驼子当学徒,可现如今他的本事是一点没学成,铺子也半成没分到,这不是可惜了吗?”

黑子听王贵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憋屈了,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被邢驼子赶出了纸扎铺,再说也是徒惹气受。

黑子表情的变化却被王贵看的一清二楚,他又连忙加油添醋几句,让那黑子对邢驼子更是咬牙切齿了。

“黑子兄弟,依我看咱可不能便宜了那驼子,呃。”王贵干咳了两声,压着嗓子说道:“要是黑子兄弟不觉得我这大哥是在挑拨你们师徒之间关系的话,王哥倒愿意给你出个主意。”

“王哥你说,他都不拿我当徒弟了,我还干嘛顾及这份关系呢?”

“好,果然是大丈夫!”王贵竖起了大拇指,忽然朝着里屋恭敬地喊了一句,“姐夫,您都听见了么?”

“呵呵,当然听见了。”里屋走出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手拿水烟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黑子兄弟,这位是我姐夫,县城侦缉队的队长朱梅林。”王贵匆忙介绍来人给黑子认识道。

不等黑子反应过来,那朱梅林倒是主动伸出了手和黑子握了起来。

握完手之后,王贵赶紧搬来了一把椅子让姐夫坐下,然后慢慢对黑子解释道:“黑子兄弟,你可知道你师傅做纸扎铺的本钱是哪儿来的吗?”

黑子摇了摇头说:“当年我七岁,师傅把我托付给周二嫂后,就离开了镇上,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反正就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不少大洋了。”

“实话告诉你吧,你师父是个大盗,他开店的本钱就是用那些白纸人偷来的。”朱梅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什么?大盗?”黑子被朱梅林的一番话吓得脸都青了,和他相处这么久的师傅居然是个大盗。

“姐夫,您先消消气,别吓着黑子兄弟。”王贵见黑子被吓着,连忙上前劝解道。

“这气能消得下去吗?”朱梅林拍着桌子余怒未平的说道:“这可是个大案子,省城都派下了专员调查此事,而且来调查的专员还说了,知情不报者与案犯同罪,是要枪毙的。”

“姐夫,当初你可没这么说啊,我是要你来帮黑子兄弟出这口恶气的,现在倒害他要挨枪子儿?”王贵和朱梅林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的冲黑子演起戏来。

“我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省里专员刚下的命令。”朱梅林看着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黑子,语气略微缓了缓,“不过,办法还是有的,只要黑子兄弟肯交出驼子犯案的证据,说不定不仅没事儿,还能把那纸扎铺变成自己的。就看黑子兄弟愿不愿意了”

“愿意,只要能保我没事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黑子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