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哪个字眼又惹到萧晏,眼看他面色发沉,叶照才要寻话跳过这话头,只觉足心涌泉穴被用力一击,顿时浑身一阵酥麻带痒。

叶照猛地缩回脚,她极少因情绪发声,如疼一般,能忍绝不会叫唤出来。

于是这一刻,便只有水声扑腾,水花四溅,洒了萧晏一脸水。

空气中有一刻沉寂。

“痒。”叶照小心翼翼低声吐出个字来,然后又一点点将足重新探入水中。

萧晏许是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溅一身洗脚水,遂一时还不曾反应过来。叶照重新入水的足不经意触上他的手,又蜷着脚趾避开。只倾身上去,提着颗扑扑跳动的心捻广袖给他一点点拭净面旁脖颈的水渍。

叶照坐在床榻,后肩有伤,前顷的姿势一久,便扯到伤口,她不自觉蹙了蹙眉,抿嘴咬上唇口。只撑着口气探头松开他衣襟,继续擦拭。

却不想,萧晏推开了她,只沉声道“坐好”。

他起身擦干手,把她抱到了侧首的黄梨木靠背扶椅上,还不忘抽了个软枕垫在她腰后。

然后,继续埋头给她泡足。

烛蜡烧去半寸,屋中再无声响。

泡足的草药水已经换了两回,初时叶照还不甚自然,然随着滴漏渐深,从足底涌起的热量将她蒸出几分睡意,加上萧晏一手按足的技艺,到这一刻,叶照已经上下眼皮打架。

朦胧中见身前的男人淡淡勾了下唇角,转眼便是身下一空,被他抱上了床榻。

萧晏将人俯身趴着,退开她两层衣裳,拣了一方温热的帕子,一点点擦拭她身体。

肩头伤口甚深,苏合交代,结痂前不能沐浴沾水。

事实证明,被人伺候惯的矜贵公子那手按足功夫绝对不是用来专门伺候人的,这一点擦拭身子的水准,才是他真正的才学。

没多久,褥子便湿了,被擦拭的人,有些部位被擦了两回,有些部位压根没擦到。

索性,他还知道会着凉。也懒得传人,只抽了一条锦被将人裹着,换了间寝殿歇下。

这一夜,叶照历经霍靖一面,又遭受优昙被毁的打击,本是身心俱疲,沾枕便能合眼。然自萧晏突然的沉默后,一颗心总觉被悬于半空,遂强撑着半分清明,不敢彻底睡死。

而萧晏将这软玉柔花里外握了半晌,眼下脑子和身体都格外清醒亢奋,根本没有半点睡意。但顾及她重伤初醒,需养着身子,便也不忍碰她,只合衣躺下。

只是对于这睡姿,他还是横了横眼波。

叶照睡在里榻,因只能右侧睡便是对着里间,如此便背对着他。

要面对面,除非将她挪至外侧,两人换一边。

萧晏叹了口气,到底没动她。只靠近些,伸手揽上她的腰,用面庞蹭了蹭她白皙的脖颈,又亲过她敷药的伤口边缘。

这夜,给她擦身脱了她衣衫后,便也没再给她穿上。

于是,她身上一点体香混着药香,绕的秦王殿下迷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