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告诉过我是用这种方法。”

马特拉着珀希芙的手,两个人挤在狭长走廊的拐角处低声说话——算不上争吵,但语气也绝不和缓。

“这种方法?”珀希芙仰头看着他,咬字清晰:“难道你用拳头砸人就光明正大或者合法合规吗?”

“你在强迫一个无辜的女人,”马特说:“她……”

“她只是代替金并下令,处理掉了一些挡金并路的人。”珀希芙打断他的话:“她只是享受犯罪帝国带来的权势和金钱,但依旧是清白的好人……天呐,马特,你的脑子被金并吃掉了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金并狗急跳墙、想要干脆除掉凡妮莎中止这场婚礼诱饵呢?”马特问道:“她本不该遭受这一切。”

“……”珀希芙叹了口气:“有时你充沛的救赎欲真的令我头疼。”

“那不是更好吗?”她柔软的唇一张一合,略带沙哑的声音像群蛇环伺引诱:“金并习惯摧毁与他作对者珍视的一切以做警告与惩罚,现在也该轮到他尝一尝这滋味了。”

弗吉、凯伦,乃至神父……金并将马特攥在手里,用他们当做拴住马修·默多克的线;但现在一切都倒过来了,金并虚伪的政客形象与凡妮莎成为了第伯戎指尖挂着的线绳。

要亲口下令杀死你所谓的挚爱吗,金并?

马特还想反驳,但珀希芙已无意再与他争辩——和一个律师吵架显然不是明智之选,于是珀希芙决定找点事情给她的好用打手去做,以消耗他多余的精力。

“你那位叫雷的FBI探员朋友正在他的家里等待死亡。”珀希芙看了一眼手机:“他已经不再对扳倒金并抱有希望,所以他想以一死换取家人的平安。”

“如果你现在抓紧点时间,”她语气轻松:“大概还来得及能把他捞回来。”

马特立刻毫无迟疑地快步冲了出去,新制服线条流畅、防护性和观赏性都非常优秀,活动性的软甲随着肌肉的绷紧和放松而起伏,看上去威慑感十足。

然而跑了两步,他却突然又倒了回来——地狱厨房的恶魔看起来有点踌躇。

“谢谢你。”最后他只是说。

珀希芙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做自己的事情。

于是马特离开了。

珀希芙静静注视着他离开,然后立刻像一株枯萎的蘑菇一样把额头抵在走廊墙壁上发呆。

“老板?”032小心开口:“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珀希芙直起身、揉了揉脸,某种陌生的神态悄然浮现,仿佛带上了一张冷硬的面具:“只是突然想到我好像真的不太会假装坏人。”

“这有什么难的?”032诧异道:“想想您潮得风湿的背景人设……命运悲惨的阔佬其实是个变态,这很正常吧?”

珀希芙的表情从疑惑到豁然开朗——旋即一个经典的、美艳扭曲的反派笑容浮现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