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太白亦云:‘白鹭之白非纯真, 外洁其色心匪仁’, 骂的就是某些道貌岸然,却行苟且之事的禽兽呢。”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薛睿将美婢推至一旁,伸手朝姜颜摸去,咬牙道,“你有什么资格,敢这样嘲弄小爷!”

那只脏手还未触碰到姜颜,便听见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冷声道:“她策论第一,曾得太子皇后金口夸赞,朔州逢乱又护牍有功,凭这几点还不够教训你?”

这个嗓音太过熟悉,姜颜扭头一看,果然,看到苻离披着一身浅淡的阳光走来,站在门口光影交错的地方,一半面容隐在阴影里,眸子冷冽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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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家地位并不输于薛家,苻离又与太子亲如兄弟,薛睿投鼠忌器,不得已收回了手,皮笑肉不笑地说:“苻离,这事和你无关,你莫要处处和我作对,惹恼了薛家,你苻家也别想全身而退!”

正剑拔弩张,忽闻一声苍老威严的低喝传来:“圣贤之地,闹什么!”

众人抬头,不禁心头一紧,忙立侍道旁,恭恭敬敬地朝门内那道瘦小苍劲的身影行礼,齐声道:“学生见过岑司业!”

薛睿满肚子火发不出,憋着脸朝岑司业硬声道:“司业。”

“如此朽木,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儒生气度!”岑司业瞥了一眼堆了满地的奢靡器具,又看到那名奴颜媚骨的侍婢,面色更是铁青,指着薛睿道,“你别以为老夫糊涂了,不知道你戏弄同窗、仗势欺人,满脑子的腌臜念头!”

“司业,明明是……”

“住口!去面壁,抄律文一遍,禁食半日!”

这场闹剧最终以‘薛王八’拂袖离去,心不甘情不愿地面壁收场。姜颜望着薛睿的背影,狠狠嗤了一声:“活该!”

嗤完才发现苻离正直直地望着自己,目光中的寒霜融化,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姜颜也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只觉得被他那样认真的望着时,莫名的有些许局促和心悸,不敢与他长久对视。

她朝他展颜一笑,拢袖躬身问礼。苻离亦是躬身,施以回礼。喧嚣远去,风声静谧,两人这般温文有礼的模样,倒和一年前的针锋相对大不相同。

正想着,魏惊鸿不知何时杵到了躬身相对的两人中间,叉着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而后问道:“你们这是在拜堂呢?”

姜颜、苻离:“……”

去监丞处勾了名字,稍后便是入学例行的祭拜至圣先师大典,儒生们需沐浴更衣、焚香礼至。姜颜在辛字二号房铺床叠被,随意一瞥,发现一旁空了两个位子,纱帘上的木牌也被摘去了,便问阮玉道:“顾珍珠和宋雨柔为何还未到?”

阮玉摇了摇头:“不知。”

“你们不知道吗?”说话的是抱着被褥进门的邬眠雪,“她们两个要嫁人了,自然不必来此抛头露面。”

“嫁人了?!”姜颜和阮玉异口同声,十分惊异。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