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离江中上游某处。

这一带是个老旧的水泥河堤,河堤下还连通着几个下水道。

早年,城市污水都通过这些下水道排往江中,后来开始治理环境,才将污水集中处理。这些下水道废弃多年,早已干涸,变成无人问津的小隧道。

斗虎拿着早年的下水道线路图,提着大型手电筒,带大家从侠水据点出发,成功走出“迷宫”。

“哗啦——”

斗虎用青犬妖刀拨开挡住隧道口的杂草,率先出去。

他大步来到浅滩上,放下手电筒,伸了个懒腰,四下张望,确认安全,才朝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

其他人迫不及待地从小隧道中走出来。

死猪在可又和鸦鲨的协助下,将轮椅和朱雀放下。

高欣欣、静书负责看着萌羊和王蔚洇,别让她们乱跑。

横木则直接在四周制造出【残影】,掩护大家不被发现。

很快,大家都安静下来,寒冷的夜风拂过,大家站在江边,呼吸着新鲜空气,眺望对岸的繁华夜色,就像眺望着希望之光。

时间的残忍就在于,不管这一刻你选择如何度过,它都会冰冷又公正地淌过。

就像这个内战之下的春节,不管死去了多少至亲挚爱,对岸依旧流光溢彩、霓虹闪烁,那些喜庆的红与鼎沸的人声,层出不穷地蔓延着、发酵着,那是每个人都嘴上嫌弃心中却又期待着的“年味”。

格里高穿着总裁风的真丝睡袍,穿一双毛拖鞋,一手插袋,一手夹着半根烟,立在江边,半眯着眼,迎着冷风说道:“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是么?”斗虎蹲在他身旁,拿着一个军用酒壶,小口喝着酒。

“里面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恐惧让你沦为囚犯,希望让你重获自由。”格里高说。

“说得好。”斗虎很赞同。

“斗虎叔叔!”穿着红棉袄的王蔚洇跑过来,两只脸蛋红扑扑的,她抓着斗虎的手:“我要看烟花!”

斗虎笑着捏了捏王蔚洇的脸:“洇洇乖,再等等,烟花马上来了,保证超级大,超级漂亮!”

“嗯!”王蔚洇开心地跑走了。

“你打算在这放大型烟花?”格里高很好奇:“不怕被发现?”

“怎么可能,再说我哪来的工夫给你们搞这些玩意。”斗虎故作神秘:“等着吧,一会应该就有了。”

“应该?”格里高抓住重点。

斗虎似笑非笑,又仰头喝了一小口酒:“这要看苍道给不给力。”

……

同一时间,三医院,住院部楼顶。

天台的铁护栏内,一胖一瘦两个人影,坐在折叠椅上,裹着羽绒服,手拿望远镜,正在值夜班,分别是老7和赤蜂。

老7翘着二郎腿,手捧保温杯,里面是加热过的可乐。

赤蜂百无聊赖地咀着口香糖,吐槽道:“老7,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可乐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