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敏感地发现了她在叫关铭后大家的反应似乎很诧异,她记得上次在关母面前这样称呼他的时候,关母也是有些意外的,从前听关沧海说过,关铭不给别人叫他的字辈,如今回想起来,身边好像也只有她会这样叫他,虽然她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但很快这样的想法就被刚到的两个人冲淡了,关铭拍了拍施念的肩对她说:“带你认识下我上学时处得最好的兄弟。”

这样说着施念自然站起身相迎,就见一个清风朗月,皮肤冷白的高个子男人走进院中,短款的白色对襟袄穿在他身上不仅一点都不显老气,反而有些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味道,就是身子骨有些偏瘦,气质倒是异常出众,属于放在人堆里一眼可见的那种,施念在看见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身上有和关铭一样的东西,那种出自大门大户富家子弟的气场。

而滑稽就滑稽在,这人的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玲珑娇小的姑娘,穿着皮裤工装短靴,上身裹着厚厚的羊羔毛外套,肩上背着双肩包,左右手臂各跨了一个大包,手上还拖着两个行李箱,整个人感觉都要被随身所带的行李淹没了,却依然走出神一般诡异且轻松的步伐。

这两人乍一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就感觉跟两个来自不同国度的人,恰巧在院门口碰上似的,画面极其不协调。

关铭对着沈致就笑道:“你看看你,媳妇身上那么多东西,你两手空空,像什么样子。”

沈大公子倒是难得露出久违的笑意,回头瞧了眼自家媳妇对关铭说:“她知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怕累着我。”

关铭搂着施念对沈致介绍道:“第一次正儿八经带女朋友给你见啊,施念。”

然后对施念说:“你从前在旧金山受伤看病,我就是问这家伙借的钱,沈致,我铁哥们,这位是他童养媳,谢钱浅。”

沈致也不跟他一番计较,淡淡道:“你借我钱次数多了,也没见你提过还钱的事。”

关铭笑得肆意:“我给你,你好意思拿吗?”

这一来一去的打趣间,施念已经感觉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和姜琨他们在一起不同,关铭在沈致面前更加随意亲近一些。

施念便伸出手笑道:“初次见面,得谢谢你曾经借我们钱了。”

未曾想面前的沈致只是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并没有将手从裤兜里拿出来,这就搞得施念有些尴尬了,关铭立马将她的手一握,在她耳边轻声落了句:“我这兄弟有恐女症,除了他老婆碰其他女人会过敏。”

施念一怔,头次听见还有这种忌讳的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谢钱浅不满地看了沈致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伸手。”

沈致微蹙了下眉,谢钱浅直接用胳膊捣了他一下:“这是你兄弟的女人。”

沈大少似乎不情不愿地将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施念眼皮子跳了跳,关铭直接将她的手往掌心一握对沈致笑道:“想握啊?不给。”说完拉着施念回了坐。

话虽有些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