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江贝约许岁出来吃饭。

许岁和陈准交往的事瞒得滴水不漏,做为多年好友,江贝很生气,非逼着她用五万字讲述两人之间的故事。

许岁敷衍了几句,江贝不乐意,再问什么,她坚决不说。

“怎么样?弟弟身体很好吧?”她朝她挑挑眉,眼神都透出一种饥饿感。

“一般,感冒才好。”

“少在这装蒜,你知道我问什么。”

许岁摸了摸她的头:“乖,咱也找个男朋友吧。”

“我们单位除了秃头就肥油肚,光看看已经饱了,哪有阳光又有力的弟弟有食欲。”江贝胡说八道完又绕回来:“所以,怎么样?”

许岁被她的话带偏了,不自觉回忆起多年前的那晚,又将“新鲜”、“有力”这样的词汇赋予他,顿时感觉热气顺领口冲上来,耳朵和脸颊火烧火燎。

她不说话,只抿嘴笑了笑。

江贝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发现她与以往有些不同:“岁岁,你刚才在想什么?”

许岁一懵:“怎么了?”

“你刚才眼神好温柔。”

许岁看不到自己表情,所谓的温柔眼神也无缘一见,她自认是个假随和略急躁的人,内心里粗枝大叶,柔和和细腻的一面绝对很难向外展现,但刚刚的那一瞬间,想到陈准,她胸口像被什么胀满,面上主动卸下了防备。

许岁岔开话题:“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贝知道从她这撬不出什么劲爆信息,最后放弃了,心想着必须狠狠宰她一顿心里才平衡。

两人去吃当地极有名的私房菜。

酒足饭饱后,江贝丢过来一个精美纸袋,是个有点小奢侈的内衣品牌。

许岁受宠若惊:“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

“你先看看。”

许岁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拆开纸袋,里面是一件纯黑色真丝睡衣,长袖,前短后长的款式,下摆均为圆弧形,两侧偏短。

许岁看了看,料子是极舒服的,但款式没什么特别。

两人之间的交情,说话不需要太客气,许岁嫌弃道:“样式太普通了吧。”

江贝摇摇手指:“穿给他看,普不普通到时候就知道了。”

“……”许岁无语几秒,又问:“只一件衣服吗,裤子呢?”

“傻孩子,谁家战袍有裤子?到时候就脱了,多此一举。”

“你好龌龊。”

“这叫实际。”

许岁歪不过她,又瞥了眼手上那团薄薄布料,烫手山芋般丢进纸袋。

回家后,她把睡衣扔衣柜里,没多久就忘了这事。

她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澡,出来时手机在桌子上嗡嗡振动。

第一反应可能是陈准,走过去一看还真的是他。

许岁接起来。

那边声音懒懒的:“干嘛呢?让爷等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