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走后,陆希像是放下了心事一样,继续同大家说笑了一场,就借口想要画画,就去了静室。陆希一向习惯单独一个静室作画,下们也没有打扰,就退下了。

穆氏刚下了静室的台阶,就对春暄说:“快去,把袁少君叫来。”大娘子的非常不对劲,大娘子平时最怜弱惜微了,如今一下子出了七条命,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释怀?这会去静室——穆氏有些忧心,大娘子可别想不开啊。

袁敞并不袁家,而是王钰家中,亏得春暄和烟微,早有准备,一去了袁家,一去了王家,袁敞听说皎皎的贴身丫鬟来找自己的时候,心中一惊,忙让把她带进来。

“王大、袁少君。”烟微要向袁敞行礼。

“别做这套虚的了,皎皎怎么了?”袁敞焦急的问。

烟微低着头,也不避讳王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袁敞听说出了七条命,脸色一下变了,“这种事都跟皎皎说!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烟微跪地上,一声不吭。

“阿舅,先走了。”袁敞心急如焚,他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王钰揉了揉额头,“先去吧。”七条命,这件事还真是可大可小呢,可要说小,只要一句话,就能按下去了,可陆家的丫头居然捅到廷尉去了,真不愧是陆元澈的女儿,她就不怕自己也惹上一身腥吗?顾律这小子可是只认死理的,定是一查到底。

别说区区一个县主了,就是郡王、公主,都是只领税、不管事的。如果是住封地的郡王,比如说前段时间刚去谯郡的谯郡王,陛下就亲自给他挑选了个典签*陪同他上任了,而像陆希这种建康,光领封邑的县主,长史官的作用就是每年去领一次给的税钱,余下的安邑所有事情自然有地方长官处理,和陆希没有丝毫关系。

莫说只不过是一个仗陆希长史家族势的卞家了,就是陆希亲至,都不可能发生这种欺压良民的事。不然大宋那么多公主、县主、郡夫等外命妇,都能对封地指手画脚、欺男霸女,朝廷早乱套了。王钰思忖着,安邑那些官员是肯定保不住了,说不定还会牵扯上河东郡*上那一批。

袁敞赶到陆家的时候,陆希依然静室,穆氏守静室外满脸焦急,一见袁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袁敞身边,“少君——”

袁敞对着她摆摆手,“们都下去吧。”

穆氏迟疑了下,还是顺从的退下了。

袁敞静室外,轻声问:“皎皎,可以进来嘛。”

静室了沉默了一会,门刷一下,被陆希拉开了,“表哥,怎么来了?”

袁敞仔细的打量了陆希一会,见她神色平静,脸上也没有泪痕,心中略松,轻笑着说:“可以进来吗?”

“嗯。”陆希点点头,侧身让袁敞入内。

袁敞入内,就发现陆希似乎正写字,书案上平铺着一张雪白的纸,其上字迹墨痕尤新,“皎皎,练字呢?打扰了?”

“没有。”陆希坐下,给袁敞倒了一杯茶水,“表哥,是为了安邑的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