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为血腥。

原生的诅咒即永恒的沼泽。

她不会成为真正的公主, 他也不会成为真正的王子。

畏光的兽永远无法在艳阳里奔跑, 暗夜下的丛林才是他们的共同归宿。

濒于窒息的前一秒,他们才如魔术贴般强制撕拉开来。张其然气喘吁吁,面目狠戾:“这就是你的全部技巧?”

季惊棠莞尔一笑:“那得看你今晚跟不跟我回家了。”

张其然跟着她回了家。

他们并排坐在计程车后座,无声无息。

张其然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与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能与阴影融为一体。

等到季惊棠的住所,他才明白她口中所谓的“全部技巧”并不是指床笫之欢,而是能激发起任何雄性保护欲的生存环境。

灯盏晦暗无光,墙面灰白斑驳,穿行而过的门扉全都吱嘎作响,不情不愿地迎接着这位不速之客。

能与美丽丰满的鸟儿相匹的只能是金笼子,而非土穴泥巢。

“去我房间?”停在最后一扇门前,女人不忙开,忽而转身,背贴墙,扬眸看他:“还是先喝点东西?”

她换了便装,纯白的连衣裙,面孔素净,眼里氤着天真引诱。

张其然低头看她,没动。

两条纤细的胳膊探上前来,触到他耳后,想要为他摘下口罩。

张其然颈项牵高,昂首避开了她的手。

“后悔了?”季惊棠笑了下。

张其然双眼黑深,在隐忍,但不是关乎性的压抑,而是他想逃离这里。

她的家,让他想起了他曾经的家,穷困潦倒,潮湿腐朽,哪怕是好天气,都像是活在灰濛濛的雨季。

察觉到他失神,季惊棠笑容淡了些,但男人还是神游,季惊棠起了脾气,直接拉下他口罩,踮脚咬他。

张其然这才回魂,疼痛迫使他抿了下唇:“干你们这行的都像你这么猴急?”

季惊棠半开玩笑:“顾客越帅,就会越急。”

张其然承认自己被她荒诞的逻辑取悦了,薄唇挑高:“先付钱还是先干活?”

季惊棠毫不掩饰自己的需求:“我想找长期饭票。”

张其然居高临下:“那得看你表现了。”

季惊棠搭上他手腕,“要搜身吗?”

“嗯?”

季惊棠牵引着他摸进自己裙摆,不掩讥诮:“我可没藏手机录音笔这些东西,家里也没监控,干干净净,职业素质和道德品质可比某些人好多了。”

凉凉的布料擦过他手背,张其然发出一个短促却真心实意的笑音。

这样狂妄恶毒的女人,走投无路、虚与委蛇的样子,真是激得他身心躁动。

他径直扣住她左腿根内侧,企图顶她上墙。

很粗鲁,季惊棠疼出一声嘤咛:“到底是谁猴急?”

“进去啊。”她腿被迫悬空,示意他别再待房门口。

张其然仿佛没听懂,懒散地觑她,也把自己推入:“进哪,这?”

“不戴套?”门板急促地咚响,季惊棠酡红着脸提出异议:“能不能有点嫖客道德?”

张其然死按着她双肩,在她动弹不得的无助里,哑声说:“季惊棠,你也配谈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