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法令说严禁赌博,他们就得关门大吉暂避风头。

如今花晴风身为知县,却要设赌牟利,自然要格外小心。这件事交给别人他全不放心,只有交给自己的小舅子去办才觉得妥当,而苏循天是本县捕头,凭着这个身份也能震慑地方上的那些宵小,免得有人踢场子捣乱。

苏循天听了花晴风的主意后,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知道姐夫也不容易,这几年憋屈县令做得很窝囊,连带他这个小舅子也挺不直腰杆儿。他就一个亲姐姐,既然嫁了花晴风,那就是一家人。况且他这姐夫虽说无能,可对他还挺照拂的,这时他不帮着分忧还能找谁?

只是这种事毕竟见不得光,所以今日叶小天一提点,苏循天就有些着慌。不过和花晴风说起这事的来龙去脉时,却也理顺了他的思绪:听话音儿,显然叶小天只是风闻了他涉足赌场收好处费的事儿,并不知道他姐夫就是幕后大老板。

他和叶小天一向关系不错,相信叶小天也不会刻意来找他的麻烦,只要以后小心一些,不太招摇也就是了。可他哪里知道,越不想出事时就越出事儿,很快就要有桩祸事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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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叶小天把喝得味道已淡的茶杯往旁边一推,马上就有一个书吏走过来,很自然地拿起茶杯,为典史大人洗漱去了。

叶小天抻个懒腰儿,见众书办还在那儿捏着毛笔装模作样,不禁笑道:“好啦,放衙,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笑逐颜开,纷纷起身向典史大人道别,可是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在那儿磨蹭着拾掇东西,就是没有一个肯先走出去。

叶小天也是当过杂役下差的人,自然明白他们的心理,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房门,他前脚刚迈出去,就听身后桌椅板凳轰然一响,想来是众书办正向门口蜂拥而来。

太阳正挂在西山顶上,而他的大宅就在西山腰上,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太阳就像正挑在他的屋檐上面,淡黄泛红的一轮太阳,就像高邮出产的咸鸭蛋黄一样可爱。

叶小天对这种上衙当值的日子渐渐习惯了,比起当初在天牢当差,当然还是眼下的日子惬意,现在他整天都觉得精神奕奕,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儿,大概是闲的太久了。

现在他不只人轻闲了许多,月俸高些,而且体面。以前在天牢当差,是他看别人脸色行事,包括牢里的一些犯人,而现在是许多人看他的脸色行事,这种日子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抬头望,山上有一缕炊烟升起,叶小天心中一暖,知道那是太阳妹妹在为他准备晚宴了。

叶小天雇了五个厨子,以他现在府邸的庞大,光仆佣下人就雇了数十人,五个厨子料理饮食还嫌少些,好在这五个大厨都有徒弟带着,倒也照顾得来。不过这么早就飘起炊烟,定然不是这几个大厨在炮制晚餐,而是太阳妹妹在为他煲汤。

叶小天以前倒不知道太阳妹妹居然会做饭,而且善煲汤,现在她俨然是以叶府的内管家自居了,家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