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就是心软,诶。”林绯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绿衣笑了笑,道:“是啊,夫人就是人太好了,不过此事也没办法,连老爷不得不默认,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奴婢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那白芷怎么跑回来的,又是怎么找到卢霖渊的?”林绯叶颇为疑惑。

绿衣同样一脸茫然,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当初小姐让人把她卖了之后,就没人管啦,谁知道她怎么跑回来的。”

林绯叶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时不忍,最后反而坑了自己,幸亏自己回来的及时若是在晚个半年,以林雪儿的毒辣心肠,恐怕整个林府真的是她的天下了,连薛氏,恐怕也会被她暗算。

祸患终究是祸患,一日不除,就会生变,以后切不可如此心软,林绯叶如此警告自己,问绿衣:“可知晓卢霖渊的住处?”

“就在府外不远,小姐要去找他?”绿衣显然早有准备,很多事情都记在心头,这林绯叶一回来,她就能如数的说出来。

“不用了,明日吧。”

林绯叶摇摇头,不以为意,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最少如今她的身份还不是林雪儿能指摘的,就算她做的再过火,以林茂泽的顽固,顾及她的身份,恐怕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林绯叶面无表情,绿衣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不会是气坏了吧?”

“没有,你家小姐可没这么不经事。”

林绯叶笑着开口,旋即道:“好了,你也别忙了,这大冷天的,歇着去吧,让我好好静静。”

“是。”绿衣对林绯叶百依百顺,很快就下去了。

林绯叶对绿衣说的是实话,此时她真的没有生气,也没必要生气,甚至连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唯有平静,心如止水,世事洞明的平静。

在遇到段子离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独身一人,在于整个命运抗争,凡是有先见之明,总能占尽先机,所以抱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心态,紧迫感虽然一直在,危机也环绕四周,可她怡然不惧。

但在遇到段子离后,她才发现,自己并非是独一无二的特例,至少段子离跟她是一类人,同样对未来的变化洞若观火。

然而无论他们知晓的如何透彻,原本该发生的惨剧,终究被他们扭转,并未发生,原本为发生的,也因他们而随之变幻莫测,对未来的掌握,不再是一成不变,反而变得更加叵测。

在这等情形之下,只能依赖前世的阅历,对此事围绕身边之人,判断好坏喜恶,却无法预知他们会做什么,因为一切都被她改变了。

既然棋局已经无法掌握,那就索性掀翻棋盘,将阻挡自己的棋子全部剔除,将棋局彻底搅乱,谁也无法执掌棋子,大家都成对局之人。

她恨林雪儿不假,经过她的打磨,林雪儿的性情依旧如前世,原本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谁知突然又横生波折,原本被自己施以援手的卢霖渊,竟然再次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