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林绯叶来了,下人连忙起了身,慌乱的请安,生怕自己偷懒让林绯叶发现了。

帐是要一起算的,林绯叶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冷冷问道:“思芙和红姑呢?”

只顾着自己玩儿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下落?可是看着林绯叶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答道:“应当是在房间里…”

房门敞开着,段思芙低着头坐在凳子上,袖子高高的挽起来,而红姑也半跪在段思芙身前,给她涂抹些什么。

走进房间,便嗅到一股子劣质跌打酒的气味,林绯叶向来对气味比较敏感,不由用手帕遮掩了口鼻。

红姑发现了不请自来的林绯叶,有些慌乱的将袖子扯了下来,药酒瓶子也藏在身后,不情愿却还是恭恭敬敬的请安。

她所有的动作都落在了林绯叶眼里,林绯叶皱着眉头问:“你在藏什么?”

红姑只是摇头,向后退了好几步。

林绯叶走到段思芙身旁,扯开衣袖,露出红姑想要掩藏得秘密,只一眼都觉得于心不忍,站在一旁的繁星都面色沉重,心里暗想是谁对一个孩子下得了如此毒手。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段思芙身上的青紫,新伤旧伤叠加,小孩子的肌肤白白嫩嫩,因此上边的淤痕也就更加明显突兀了,林绯叶仔细看了,便发现都是由人掐出来的。

她的神色严肃起来,红姑跟在段潋月身边这么多年,倒看得出她算是忠心耿耿,不可能对着主人的遗孤做出这样的事来,她有些生气的问:“这是谁做的?”

“王妃还是莫要过问了,这其中牵扯了太多事。”红姑深知眼前这个女人有多么厉害,当初林绯叶和段潋月斗得那样厉害,她怎么知道她这才是不是过来落井下石的?所以虽然心疼小主子,却也不敢胡乱开口。

林绯叶气不打一处来,联想到今天早上清漪的事情,便不难推断出来,是醉叶居的一群奴才做出的好事。

无论她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段思芙她是姓段的,便是摄政王府的血脉,是这摄政王府的主人家,这群下人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跑到王府主人头上撒野来了?

她也知道红姑在担心什么,林绯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问她,转身命人将醉叶居的下人都叫到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醉叶居的十几个丫鬟奴才便齐齐的站在了林绯叶的面前,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对红姑主仆二人不好,所以此时站在他们面前,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些心虚。

林绯叶将段思芙带到自己的身侧,将她手臂上的伤痕露了出来,很有威严的问:“这些伤口是谁做的?”

下人们心中暗叫不好,一向和段姨娘不合的王妃娘娘居然要来管教他们了么!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还是齐齐摇头,只听得一人道:“我们都是些低贱的奴才,怎么敢以下犯上?怕是小小姐自己不知道在哪里跌伤的,娘娘担心则乱啊。”

林绯叶心中冷笑,辩解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现在倒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了?当时那样对待段思芙的时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