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禀明自己身份,微臣不敢阻拦。”温书墨苦笑作答。

“不敢还是不想!”段傲阳语气森然,透着一股杀意。

温书墨闻言,面色陡然变得难看,干涩地道:“微臣不敢,那毕竟是皇上生母,微臣担忧皇上声誉有损。”

“皇太后迫害皇后,这等事传扬出去,就与朕声誉无损?”段傲阳冷笑,不等温书墨开口,问道:“朕问你,太后命人刁难皇后,你可曾出手救援?”

温书墨身子一僵,一时难以作答,他出手了吗,当然没有!

段傲阳一见他这般模样,答案已经心知肚明,当即怒从心起,猛的一拳砸出,直奔温书墨胸口。

“砰!”

温书墨未曾躲避,一拳正中胸口,让他身子一个踉跄,面上泛起潮红,差点站不住脚。

“朕当初信任与你,才让你保护皇后,你敢如此辜负朕的重托,真是好大的胆子,身为文武状元,朕不信你就无法阻拦!”

段傲阳浑身透着寒气,与宴席上的表现判若两人,让人望之生畏,饶是温书墨自觉已经了解了段傲阳,此时依旧打心底感到惶恐。

“他终究是霸道冷酷的段傲阳,哪怕这些年收敛许多,但骨子里依旧透着孤傲,太后,你这次恐怕是真的看错人了。”

温书墨内心暗叹,这样的段傲阳,若是让宁无摇看见,恐怕也会感到不适,这根本不似同一个人,这是一头猛虎,也是一匹孤狼。

“臣此举实属无奈,毕竟微臣不知皇上与太后母子关系如何,还请皇上降罪。”

温书墨不得不请罪,他知道,此时的段傲阳是真的动了杀念。

看温书墨这般模样,段傲阳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沉默良久才道:“罢了。”

说着话音一转,道:“但朕饶恕你,不表示朕会就此罢休,若皇后与公主无恙就此作罢,若他们母女有任何闪失,朕定然会拿些人头已熄怒火,你最好祈求皇后无恙。”

段傲阳语气很平淡,却让温书墨心底猛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而是自叙事实,如果林绯叶有闪失,无论是他,还是宁无摇,包括所有涉及此事之人,都难逃一死。

血洗,不仅是一两个人头!

这才是真正的段傲阳吗?

温书墨内心沉重,泛起浓浓的苦涩,段傲阳能为了林绯叶做到这些,他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想起当初林绯叶陷入绝境,而他却袖手旁观,顿时又觉得愧疚万分,懊悔不已。

“我不是不想救,只是我毕竟从小听命于她,早已习惯了,想必若是你们知晓,也定然会如我这般为难的。”

温书墨内心默念,却极好的收敛了所有情绪,沉默着躬身谢恩,他知道,自这一刻起,他与段傲阳和林绯叶之间,距离将越拉越远了。

段傲阳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是他身为帝王的清醒和睿智,是理性,而林绯叶眼中揉不进沙子,确实纯粹的感性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