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劝慰了黄莺两句,腾公公便一路去了勤政殿,大殿里,一夜未眠的段傲阳坐得端端正正。

虽然一心想要求得林绯叶的原谅,可是终究不能荒废了朝政,他不仅是林绯叶的丈夫,更是一国之君,是整个天下的主人。

奏折上的字密密麻麻,落在段傲阳眼里,几乎每个字都是林绯叶的名字,他一直盯着,却落不下半个字,直到手里毛笔的墨水啪嗒一声,落在纸上,晕染开来,他才从神游中恍惚回过神来。

再看纸上,全都成了国家大事,压根没有林绯叶的半个影子,他突然就失落得很了。

“听闻皇后这几日在宫里总是很没精神,饮食也是很少。”腾公公如实禀报。

段傲阳听得更加愁了,不行,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段傲阳一连在林绯叶的宫前等了五天,这五天里,他茶饭不思,处理完了朝堂之上的事情,便去朝凤宫宫前守着。

在等待的时候,他总是想着林绯叶如今怎样,心底焦灼,整个人都消瘦了些。

到了第六天,林绯叶依然是不肯见他,不仅如此,而且他在朝凤宫前等了多少时间,朝凤宫的大门便有多少天没有打开。

若是黄莺还在她身边伺候,自己多少能够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可黄莺偏偏让林绯叶给支走了,而她身边的那个丁香又是个嘴巴紧的,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半分。

没有办法,段傲阳担心她,便趁着第六天的夜里,施展轻功,堂堂君主也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朝凤宫里十分安静,空气中安神香的气味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浓烈,段傲阳有片刻失神——看来这几日不好过的,不止是自己啊。

林绯叶侧躺在床榻之上,似乎已经睡得熟了,可是细看之下,眼底依然是有点点泪水,段傲阳看得胸中似有千吨重石,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这张容颜已经是看了多少年,可他从来没有觉得厌倦过,甚至她偶尔的回眸微笑,还会让他如同毛头小子般的心动。

她的眉眼,都是应该是微笑着的,快活的,可自己,总算让她处在不能微笑快活的境地,思至此,段傲阳心中愧疚更多了几分。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就这样抚上了林绯叶的脸颊,虽然动作足够轻柔可还是将本就浅眠的林绯叶给弄得醒了。

她的眼睛眨了两下,才从睡眠之中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人,若不是那真是的触感,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了。

她也是想着他的,梦里见到的,总是他微笑着的模样。

不过她很快收敛了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起身离开了他的手,冷冰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皇上好好的勤政殿彩蝶宫不呆着,怎么非得往我这朝凤宫跑?”

说着,看着段傲阳,几日来的委屈还是忍不住,让她无声的哭成了个泪人。

段傲阳低叹一声,心里更加愧疚,抽出手来,将她哭得发抖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放柔了音调,细细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