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绯叶疑惑地看向黄莺,不明白她何出此言,黄莺斗胆继续说:“恕我直言,珊儿先前故意刺伤侍琴,虽说珊儿是孩儿心性,不知轻重对错,但是这件事情总共在墨桓心上留下一根刺,那天墨桓的表现您也看到了,奴婢是怕......”

林绯叶又何尝不知道呢,她惆怅地叹口气,在窗下新支的躺椅上侧躺下,看着远方,说:“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但是无论是谁去教珊儿武功,我都不会放心,只有侍琴我可以安心将珊儿交代给她。墨桓和侍琴都是明事理的人,而且这件事已经给珊儿教训了,相信她说不会再犯了。”

“可是!”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林绯叶打断黄莺的话。黄莺不甘地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但是她一直瞧着林绯叶,几次欲言又止。

林绯叶心疼珊儿,黄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但是侍琴呢?

在侍琴受伤的这件事情上,黄莺和墨桓一样,都是站在侍琴这一边的。她始终觉得不能再让侍琴继续教珊儿习武了,珊儿既然刺伤过侍琴一次,谁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何况珊儿这个孩子年纪虽小,心肠却十分狠毒。

林绯叶总说,是因为珊儿小小年纪寄人篱下,又被人贩子拐卖,一路上遭受了许多常人不曾遭受过的苦难,才会使她的心性不同于别的小孩子,只要假以时日耐心教导,定然能让珊儿恢复她的善良本性。

但是黄莺却也知道,被拐卖的孩子不止珊儿一个,他们所遭受的欺凌也丝毫不比珊儿少,但黄莺却甚少听说那些孩子里有人会因遭此劫难变得心肠狠毒残忍的。

他们大多怕生、少语,甚至内向、怯弱......

这些事黄莺知道归知道,却不敢跟林绯叶说,怕说出来惹林绯叶不快。但此时,她却又很想将这些话一吐为快。

黄莺在说与不说之间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终在心里暗叹一声。纵使是说出来又什么用呢?能改变林绯叶的决定吗?

聪慧如林绯叶,这些事她又怎么可能看不透呢?只是看透不说透、看透装作看不透罢了。与其说出来惹林绯叶烦心,倒不如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毕竟做下人的,为主分忧才是本分而不是为主增忧。

想清这些关节后,黄莺从榻上拿起叠放整齐的蚕丝薄被来,走到林绯叶身边给林绯叶轻轻盖上,又往香炉里添了几节安神香,做完这些后她轻声说:“娘娘,我去找人知会侍琴一声,说珊儿的伤已经痊愈了,好让她明日来教珊儿习武。”

“嗯,你去吧。”黄莺微微福身轻轻打开门刚刚踏出半步,又听见林绯叶轻声说:“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你亲自出宫去知会侍琴吧。回来的时候顺带帮我带些宫外的闺阁趣事来,我想听了。”

黄莺应下,安排好小宫女仔细听着林绯叶屋里的动静后,便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