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日,墨桓便又披上了朝服开始为段傲阳鞠躬尽瘁,他在宫里时,时不时会去偷看侍琴和珊儿,见珊儿一直都未曾再冲撞过侍琴,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宫中戒备森严,因此侍琴每每进宫,习武之人天生的戒备心便会松懈两分,但因为墨桓总是时不时来“探班”的缘故,侍琴的一颗戒备心便始终不能放下。

前些时日侍琴教给珊儿的拳法,珊儿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但习武最忌讳的便是急于求成,故而珊儿虽然一再要求侍琴教给她新的功夫,侍琴却总是说:“将这套拳法练好,你的身手便可以和大部分人抗衡了,先将基本功打扎实了才是最要紧的事。”

珊儿虽然无奈,但是侍琴说的却是事实,珊儿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演练那套拳法,演练乏了便派人把苹果依次摆在墙头上,拿飞刀扔苹果消遣。

一日,在珊儿练武的时候,侍琴又听着那棵树后面有动静,侍琴心里只觉得好笑。墨桓已经很多时日没来盯着了,却没想到他只是嘴上说已经对珊儿放心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但墨桓这是关心自己的表现,所以侍琴虽然觉得好笑,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

过了一会儿,侍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墨桓有公务缠身,往日他只是看两眼就走,不会像今日这般停留这么久,而且树后不时有沙沙声传来,如果是墨桓,绝对不会闹出这种动静来!

侍琴越想越觉得,必然是有人在偷看自己和珊儿,但是能是谁呢?侍琴想不出,她决定不管树后面这个人是不是墨桓,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

珊儿瞧出了侍琴似乎不对劲,停下来张嘴刚喊了侍琴的名字,侍琴立刻对珊儿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树后面有人,你练你的,我去把那个人揪出来。”

珊儿“哦”一声,开始心不在焉地继续练拳,眼睛却一直瞄着侍琴。只见侍琴不动声色地走到院门口,躲在树后面的段思芙只以为侍琴是在四下走动打量珊儿练武,不成想一眨眼,侍琴便从院门口闪到她身后,抓住她的衣领,便把她从树后面拎了出来。

珊儿见状赶紧从院子里跑出来,她上下打量段思芙一眼,只见段思芙穿得朴素无比,身上衣裳也是好几年前的旧款式,大概是洗得次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在宫里,就算是混的最差的宫女好歹也有一两件像样的衣服,可见这个小姑娘,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是头顶上唯一的一支银钗了。

侍琴一松开她的衣领,她第一反应便是撒开脚丫子便往回跑,但她的脚速又怎么能比得上侍琴这个练家子呢?才跑了两步,便又被侍琴抓回来。此时侍琴只当着她是被谁派来监视自己的不知哪家的笨丫头,厉声问道:“你是谁!”

段思芙虽然一心只想着逃跑,看着侍琴这张毫无温度的俊脸,却丝毫不怕。她自知自己跑不掉了,竟然从容地从侍琴手底下挣脱出来,拍拍方才弄到身上的灰尘,并不言语,一双大眼却咕噜噜转动着,准备瞄准机会立刻离开。

“你是谁?在这树后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