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给那两个冲突者拱火。

“外地佬,你得赔我的帽子。这可是用丝绸做的尖货?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那个兽化人用两根手指捏住匕首?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握柄上包裹着的牛皮。他把匕首扥了出来,一手托着破了一个洞的帽子,另外一只手则信信然一甩,把匕首甩向了它的原主人。

很显然,他口中的“赔偿” 指的可不是用货币?他想要对方拿命来抵偿其破损的黑色宽檐丝绸帽。那柄匕首撕破了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酒馆里的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嚯!”

“呦吼!”

“呼哈!”

……

各式各样的怪叫声响起?有的人在担心?有的人在害怕,但这群走南闯北的逐利者绝大多数都是在激动。那柄匕首没有插在那个男人光秃秃的、只有外沿有一圈灰黑色头发的头顶上?而是穿过了一张乌木棋盘?并且被卡在了那上面。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冲突升级的时候,吧台那边突然传来“铛铛”两下敲击声。酒馆的老板格里斯先生从后厨走了出来,用一个长柄铁勺子在岑木的吧台上猛地砸了两下。

“找乐子我不管?但打坏了酒馆里的东西?我就送你们去劳改营干到地老天荒?”不过在说完了这句威胁之后,他立刻就换上一副轻松的嘴脸,然后用长柄铁勺指了指旁边。

那是酒馆的菜单黑板,两个诨名分别叫作“歪嘴”和“独眼”的酒保,此时已经用刷子把上面的字迹擦干净了。他们用白做成的粉笔“吱嘎吱嘎”地在上面重新书写起来,一个人负责一半的黑板。很显然,那位老板觉得通过照顾客人挣钱和靠坐视客人赴死挣钱没什么区别。

有着铁锈色肌肤的壮汉“噌”地站了起来,迅速把棋盘上的匕首拔出来,然后将所有棋子连带破损的棋盘都划拉进自己腰间的鹿皮袋。他拎起了自己的斧头,“我是从南方来的纳门,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少宰杀无名之人。当然今天有可能破例。”

那个比他矮小许多的旅客解开了颈部的锁扣,将自己的毛皮大氅向后一扔,露出一身同样健硕的肌肉。更多的旅客认出这是一个兽化人——他的犬齿突出,甚至探出了嘴唇,脸颊上的胡须非常茂密,而且有着一双淡黄色的兽瞳,但是肤色却很白皙——而不是兽人或者野蛮人。

“你爹,也就是俺叫库力安,”说着话他还伸手探入腰间两个皮囊,再拿出来的时候,库力安手上已经套上了一对拳剑,“明明也是个糙人,装什么下棋的绅士,我呸!”

库力安非常嚣张地将一口浓痰啐到了纳门面前,紧接着,他便合身扑了过去。即便“恶魔的肠胃”是一个有着比较大的厅堂,可这里毕竟还是室内。对方比他高大,拿着的武器也是需要比较大空间才能施展的战斧,库力安摆明了是要欺负人。

可是那个名叫纳门的壮汉却不以为意,脚下踩着奇怪的螃蟹步围着库力安转悠了起来,只是无论他怎么走位,手里的斧刃始终都瞄准了对方得胸腹。

众多酒客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或者曾经是)战士。看到这场高水准的斗殴,他们不由得感到热血沸腾,还有不少人直接跑到吧台那边,根据不断变化的赔率接连下起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