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吩咐鲁航：“你马上去门口，告诉你的粉丝们，外面传言全是谣言，松雨影视没欺负你，正相反，我们双方正在合作一部电影，让你的粉丝们赶紧准备钱打榜。”
“是……”
秦飞伸手把鲁航衣领立起来。
鲁航吓得一哆嗦：“你干嘛？”
“我不打你。”秦飞整理了一下鲁航的衣服：“你这脸油光锃亮的，要是粉丝们问怎么办？”
“我……就说是试戏，刚刚画了个妆……”
“你很聪明。”秦飞抬起手来，用力拍了拍鲁航的脸：“要不怎么你能红呢。”
朱立华急急地提出：“要不现在出去跟粉丝见个面？”
“可以。”秦飞点头：“朱总你前面带路。”
朱立华带着一众人来到公司大门前。
粉丝这会儿眼看冲开大门了。
过去只是听说小鲜肉有很多粉丝，而且非常疯狂，但也只是听说。
直到这时，秦飞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些人。
总体而言，基本是年轻女性，很多明显还是中学生。
她们显得非常疯狂。
头发凌乱。
表情狰狞。
手里举着“鲁航我爱你”之类的牌子，试图冲破保安的阻拦。
如果不知道这些人是粉丝，会以为是丧尸大爆发。
这让秦飞是真有点害怕了。
自己要是落到这些女孩手里，还不得被撕碎。
鲁航往前走了一步：“大家安静一下……”
粉丝们瞬间变得安静起来，片刻之后，爆发出一阵欢呼，站在那里上蹿下跳，不住喊着：“鲁航！鲁航！我爱你！”
鲁航享受片刻的欢呼，然后按照秦飞准备的台词，把话说了一遍。
有粉丝马上质疑：“航航你的脸怎么了？”
“我带着妆呢。”鲁航笑道：“刚才为试戏准备的造型。”
粉丝们双手合十，一脸仰慕的看着鲁航：“航航好敬业。”
“总之，这里没什么事儿，一切都是误会……”鲁航很轻松的挥了挥手：“大家都回去吧。”
在鲁航再三劝说之下，粉丝们终于恋恋不舍的走了，留下来一地的狼藉。
满地的垃圾。
有饮料杯。
食品包装袋。
破碎的标语牌。
甚至好像还有几个废弃的卫生巾。
秦飞很不满：“她们祸害完就这么走了，鲁航你的粉丝素质挺高呀！”
鲁航尴尬的笑了笑。
“你去给我收拾出来。”秦飞冷声命令：“你的粉丝做的孽，你要负责善后。”
鲁航急忙摇头：“我……哪有时间啊……”
好不容易鲁航答应复拍，孙晓松可不敢再给惹了，急忙打圆场：“我让环卫工人收拾了吧。”
“环卫工人凭什么干这种分外的活儿？”秦飞命令鲁航：“让你的助理，准备几个大红包，发给附近地区的环卫工人。”。
鲁航点头：“好的。”
“还要，看到你的这帮粉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名气这么大，电影票房却一塌糊涂。”秦飞一字一顿的道：“一方面是片子本身确实很垃圾，另一方面是你的粉丝都很穷。”
鲁航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孙晓松挠了挠头，目光环顾左右，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这话说对了。
那么秦飞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帮粉丝穿着普通，都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更不用说其中大量学生，还在家里做米虫，自身没收入。
“幸亏让你拍的片子，不用拿到电影院去卖票，否则我们岂不成了旷世大冤种。”秦飞叹了一口气：“我们的片子在网上放，让你的粉丝刷一下流量，还是可以的。”
鲁航不住点头：“没问题。”
“拍戏的时候，给我好好表现……”秦飞冷声道：“你的上部戏我看了，亏你扮演的还是军人，留着长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戴个帽子怕把头发压了，帽檐撅得跟你的屁股一样，我的戏如果敢这么演，后果你懂的。”
顿了下，秦飞补充：“这些粉丝来公司闹事儿，我可以暂不跟你计较。”
鲁航急忙解释：“不是我让粉丝来的，是粉头……”
“什么玩意儿是粉头？”秦飞被触及知识短板：“这个词儿好像是指古时青楼从业人员吧？”
孙晓松轻轻咳嗽了一声，给秦飞大致解释了一下。
“粉头”是粉丝头目的简称。
如鲁航这样的顶流，粉丝基数非常庞大，渐渐形成了各种组织。
明星往往会对这些粉丝组织，进行规划和利用，为自己刷人气。
但明星自己没精力领导粉丝，于是专业粉头应运而生。
粉头指挥粉丝们，给明星打CALL、应援、宣传。
同时，粉头还需要收集明星信息，包括一些私房照片，满足粉丝们的胃口。
在机场经常可以看到粉丝接机闹剧。
某个明星到了某个地方。
一大帮粉丝在公共场合，大呼小叫满地打滚，如同死了爹妈一样兴奋，等着跟明星见一面，搞得其他旅客无法正常出行。
粉丝怎么知道明星的出行信息？
正是粉头的杰作。
他们往往消息灵通，各方面有强大的资源，当然还有很强的组织动员能力。
而且，粉头分为好几级，明星会给大粉头交办任务，大粉头把细化之后，交给下面的小粉头。
不同地区粉丝还有地区粉头。
这是非常来钱的活儿，也可以说是高薪行业。
粉丝成为粉丝是基于对明星的喜爱。
粉头则是为了钱。
最直接的是，粉丝们经常给明星买各种礼物，粉头组织这些购买行为，暗中会收取不少好处。
很多屌丝干了这一行之后，年入几百万走上人生巅峰。
秦飞很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职业？”
孙晓松点头：“这个社会上的职业，其中大多数，我们都不了解。”
秦飞问鲁航：“你的粉头叫什么？”
“有好几个，这一次是张显龙……”鲁航很小心的回答：“粉头专门有个群，我在群里说在松雨影视受欺负了，张显龙就说组织粉丝给我出气。”
“听名字是个男的，可我看你的粉丝，好像全是女的。”
“多数是女的，不过也有男的，你没注意到。”
秦飞仔细想了一想，刚才那帮粉丝里面，好像是有一些男性。
只是看起来太娘了。
秦飞就没当男人看。
不过，张显龙原不是鲁航的粉丝，经营一个自媒体工作室，因为有不少流量，也懂得网络包装宣传，被鲁航雇来管理粉丝。
“刚才哪个是张显龙？”
“他没来……”
“你在群里发牢骚，但不说让粉丝干什么，然后张显龙主动请缨给你出气，本人又不到现场……”秦飞冷笑：“你和张显龙本意，都是要把我们公司砸了，但又把自己责任撇干净，事后调查起来，你鲁航没说要打砸，张显龙又没指挥打砸，有问题的只是这些粉丝，只需要追究这些傻丫头的责任就行。”
鲁航尴尬的无以复加：“是的……”
“给你当粉丝等于是给你当炮灰。”秦飞缓缓点了一下头：“既然张显龙是地区粉头，看来我得搞定这个人，免得日后再添麻烦。”
“你要怎么做……”
秦飞没回答，而是冲着孙晓松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走开几步。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角落。
秦飞这才问了一句：“你在大陆有不少业内资源，港岛那边呢？”
“也有。”孙晓松点头：“那边的影视圈比较独立，但我多少也能说上话，有不少从业人员是校友。”
“我跟沈凝眉已经说好，只要电影恢复拍摄，就联系跟奈菲合作，既然鲁航已经这德行了，可以给下一步铺路。”
“怎么铺路？”
“你去一趟港岛，建立一家松雨影视全资控制的子公司……”顿了一下，秦飞继续说道：“这个工作只能你来做，因为你知道怎么组建公司，匹配各方面资源，而我不懂。”
“我做梦都希望，把业务拓展到海外，但建企业需要钱啊。”
“我在港岛有个几千万。”秦飞告诉说：“这笔钱作为子公司的启动资金，因为子公司是松雨影视全资控股，所以这笔钱等于扩充松雨影视资本。”
“看来你早有规划？”
“我前几天去港岛正是准备资金。”秦飞意味深长的一笑：“至于怎么准备的，你就不要问了，总之你把这个工作做好，我送二百万松雨影视股份给你。”
孙晓松亮眼烁烁放光：“你说真的？”
秦飞笑着点了一下头。
要让马儿跑，就要给马儿草。
要让孙晓松尽心竭力，就要给一些好处。
二百万股份对秦飞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孙晓松却有巨大的激励：“我马上订机票……话说组建子公司，需要挺长时间，可能最近我都要待在港岛，而且以后时不常还得过去一趟。”
“拍摄工作交给郭熙雨，徐景山忙着拓展电商直播，这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
“有了公司，就得有业务，你什么时候跟奈菲联系？”
“等沈凝眉联系我。”秦飞吩咐：“我在那边的资金，一部分组建公司，之后把剩下的钱，以公司名义全买成奈菲股票。奈菲在北美是上市公司，内地没法操作北美市场，但在港岛可以开北美账户。”
“我没问题了。”
“那就好。”秦飞冷笑：“我现在去会一下那个张显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