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互联网陷入一场混战。
支持和反对秦飞的人，进行着没有硝烟的厮杀。
马克威告诉沈凝眉，自己从事互联网行业二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网民会如此严重分裂。
而在这个过程中，支持秦飞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那些教练拍的视频虽然没流出来。
事件过程当中，却有很多无关的吃瓜群众，拍了不少视频。
他们把视频发上来，跟先前企鹅那边的视频形成对照，很显然秦飞是见义勇为。
早晨。
沈凝眉急匆匆来了松雨影视。
刚好云雅丽也在这里。
“黎语宏这一次输定了。”云雅丽见面后就说：“我们已经控制三成众里股份。”
沈凝眉很意外：“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晚。”
“谁代持？”
“蒋廷娟。”
沈凝眉问：“就是这里的那个小演员？”
这个问题是孙晓松回答的：“也不算小吧，最近挺火的。”
沈凝眉糊涂了：“不是只买了一千万美元吗。”
云雅丽没有解释遗嘱，只是提醒了一句：“你代持埃克森对吧，刚开始秦飞是不是也没买多少，然后就有机构大量转入？”
沈凝眉这么聪明，早就感到奇怪了。
就像云雅丽说的一样。
秦飞只是买一点股份，马上就会有机构，转让过来更多股份。
这些机构跟秦飞是什么关系？
如果这些机构，原本是帮秦飞代持，就像自己一样，为什么秦飞还要先自己买一些？
还有。
秦飞持有的所有股份，除了松雨影视和开放智能以自身名义，其他全部让人代持。
代持的还都是女性。
沈凝眉只是其中之一。
这又是为什么？
沈凝眉想了想，觉得肯定有些迫不得已的原因，让秦飞只能这么做。
云雅丽看出沈凝眉的困惑，意味深长的笑了：“这些操作的背后，涉及到非常复杂的因素，你没有资格知道，其实包括我在内，也无权了解全部。”
沈凝眉倔强的挺了挺胸，强势的说：“老娘对这些没兴趣，现在只想把秦飞捞出来，别耽误了老娘赚钱。”
孙晓松无奈叹气：“但众里的机器人账号，仍然在坚持造谣，控制着舆论走向。很多网友不知道真相，跟这些机器人账号辩论，可人类打字速度，哪里有电脑快。”
云雅丽提出：“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跟黎语宏谈一谈？”
“这是一个好主意。”
沈凝眉决定加快动作，先跟黎语宏正面碰一下，不再被动等待消息。
沈凝眉有黎语宏联系方式，只是不是很熟，平常也就不怎么联系，至多逢年过节发条礼节性问候。
沈凝眉把电话打了过去。
黎语宏接了起来：“你好，沈女士，有什么吩咐？”
“我可不敢吩咐你。”沈凝眉讥讽的笑道：“在网上养了那么多机器人账号，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谁要是得罪了你，还不得死于网暴？！”
黎语宏狡猾的笑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本来呢，我可以先说点无关痛痒的话题，然后一点点试探你的意思，但大家时间都非常宝贵，所以我还是直接说开了吧。”沈凝眉点上一根女士烟，深吸了口，然后毫不客气的告诉黎语宏：“秦飞是我重要商业伙伴，你搞他，就是搞我。”
“好吧，那我也直接说吧，我跟秦飞本来没仇，他为什么把我手下高管送去坐牢。”冷笑一声，黎语宏又道：“我也是佩服秦飞，竟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赔进去艾利方面的一个高管，也要把我的高管拉下去，等你有空去探监可以问一问秦飞，我黎语宏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我？”
“还不是因为竞价排名吗。”
“所有企业都要参与竞价排名，不是松雨影视一家，这可是我们最大利润源。”黎语宏一字一顿：“秦飞可以不参与，但也没必要搞事，否则以后这一行还怎么做，沈女士，你应该听过一句话，挡人财路如同杀人全家。”
“你们这个竞价排名，已经招致很多人的愤怒，早晚会出事儿。”
“早晚出事儿，是早晚的事儿，如今秦飞赶在大中午来找麻烦，我能不采取措施吗？”
沈凝眉决定，不再讨论竞价排名这个业务，因为黎语宏有一套说辞，自己没必要浪费唇舌。
于是，沈凝眉话锋一转，告诉黎语宏：“你这一次下手太狠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都是出来混的，肯定有还的那一刻。”
“我什么时候还，不是你能决定的。”黎语宏轻轻的一挥手，大有已经决定秦飞生死的意思：“反正现在是秦飞该还了。”
“你知不知道秦飞已经掌控三成众里？”
黎语宏明显楞了一下：“哦？”
“你们的股东名单已经更新了，你可以在第一位置上，发现一个叫蒋廷娟的女人，持股超过三成。”
“她是秦飞的白手套？”
“如果这三成股份，在市场上全抛售出去，后果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会让秦飞赔很多钱的。”
“秦飞不在意以本伤人。”沈凝眉告诉黎语宏：“还有，帮助他操盘的，可是大名鼎鼎的云雅丽，你应该知道投资界这位风头人物吧，真要是砸盘你们众里，别说不赔钱，可能还会赚上一大笔。”
“那么咱们可是要全面开战了。”
“事儿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全面开战了。”既然已经把话说开，沈凝眉心中没了故忌，非常直白的道：“秦飞不是一个人，背后有很多人，你觉得自己能赢？”
黎语宏一时说不出来话：“我……”
“要我说就算了。”沈凝眉叹气：“何必得势不饶人呢。”
“这样吧，让我想一想。”
“好。”
沈凝眉挂了电话。
孙晓松始终在旁边听着，很费解的问：“这么说，黎语宏还是记恨徐中正的事……但这个徐中正，暗中收受企业贿赂，降低竞价排名费用，这不是影响众里的利润吗，说白了，就是从黎语宏口袋往外掏钱，按说秦总这么做是帮忙清理门户。”
“你没管理过大企业，所以不了解，其实徐中正的所作所为，黎语宏心里有数。”沈凝眉冷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
云雅丽跟着补充：“徐中正这个人，你上网搜一下就知道了，算是众里的元老了，当年跟着黎语宏一起打天下，两个人不但是上下级关系，私交也非常好。”
孙晓松终于明白了：“徐中正暗中收受企业贿赂，其实是黎语宏变相，犒劳自己的兄弟。”
“你终于开窍了。”沈凝眉讥讽的笑道：“只可惜艾利集团那个首席技术官徐一凡，本来在技术方面是个人才，结果因为这事儿，前程全毁了。”
“还是说回当下吧。”云雅丽提出：“不如在市场上，抛售一成股份，先让黎语宏见识厉害。”
沈凝眉摇头：“我反对。”
“我保证不会亏一分钱，还能赚上很多钱。”
“我知道你的操作水平，但这事儿不是你能决定的，应该让秦飞来定夺。”
“可秦飞定夺不了。”
“我会让人把消息穿进去，秦飞作出决定之后，我会知道的。”
“时不我待。”云雅丽冷笑一声：“必须马上着手进行，每拖一分钟，都等于是把秦飞，架在火上烤。”
“如果秦飞反对这么做怎么办？”
“我是为了帮他，他反对也没办法。”
“我也反对。”
“你没有发言权。”云雅丽被沈凝眉这么一番针对，有些恼火：“我毕竟是秦氏资本金融总裁，请问你是什么职务？”
沈凝眉同样火大：“你这是用级别压我了？”
“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云雅丽淡淡一笑：“你没有决策权。”
“你也没有，你上面还有王馨悦和朱光泉呢。”
“他们两个能干涉我？”
“怎么不能？”沈凝眉提出：“到底是不是应该这么做，不如让他们两个来决策吧！”
“好！”
云雅丽恶狠狠地答应了，把王馨悦和朱光泉都找过来。
然而，这两位也拿不定主意，互相之间无奈的看了看。
至于孙晓松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想到外面的麻烦还没解决，内部就传出不和谐的声音。
云雅丽提醒：“当务之急是捞秦飞出来！”
沈凝眉则说：“这么重大的决定必须秦飞亲自做出！”
“让我想一想。”王馨悦痛苦的摇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她告诉王馨悦和朱光泉：“集团上下是我们三个人说了算，不能让外人越俎代庖，指挥我们该怎么做事。”
王馨悦有些动摇了：“要不……先少卖点？”
沈凝眉当即心头一沉，沉声问道：“你能承担后果吗？”
在这场争论中，占据最大优势的是云雅丽，毕竟是秦氏资本高管。
云雅丽和沈凝眉也算朋友，为什么为了这件事争吵起来，其实也不只是为了秦飞。
她俩都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多年，自然知道秦氏资本是未来前途无可限量的超级财团，一旦自己能在这里获得一定话语权，获得的利益就难以想象。
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
秦飞的声音传来：“你们吵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