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虽是冬日,小路上也是绿枝遍地,石头上紧挨着一小簇苔藓,池塘中锦鲤游蹚,如此美景那边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亦如画卷一样。

东月鸯果断停下脚步,没有冒然上前打扰正在说话的萧鹤棠和祝柔臻。

准确地说,是祝柔臻一直在不间断的开口,萧鹤棠在旁边站姿慵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安静地听着,不催也不烦,对面的人身形俊朗高大,宽长的肩背却有着介于成人和少年间好似削薄了的清爽之气,就像萧鹤棠永远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少年郎,在不见晴日的昏暗天,隔着距离都能闻到萧鹤棠身上那股独属于他的懒洋洋的太阳的味道。

东月鸯想起他为什么在学府时就已经名声大噪,引一些闺阁中的莺莺燕燕喜欢,就是像现在,他似乎对除她以外的姑娘都非常有耐心和客气,客气中又夹杂着一分矜持和疏离。

这样的姿态不仅不惹那些姑娘们恼,反而对他迷恋有加,趋之若鹜,而年少时萧鹤棠大概谁都可以围在他身边,他不说做得到雨露均沾,却从没疏忽过找他聊天的人,哪怕不认识只是漫不经心地应和两句,对方都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上天给萧鹤棠的太多了,家世相貌才能资本,无一不是最优,无怪心思深沉的祝柔臻会喜欢他,同样是这世上的凡夫俗子,某些人似乎生来就适合迎接众生喜爱,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公平。

萧鹤棠一抬眼就和东月鸯对上眼神,她站在路的另一端,神色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萧鹤棠微微一愣,嘴角刚想弯下去,不知想到什么,又淡淡地回视东月鸯,连耳畔祝柔臻说的话都没注意。

东月鸯对他们二人正在交谈什么倒没兴趣,她看了片刻准备绕路走了。

但是祝柔臻好像发现了异常,在察觉到萧鹤棠的眼神朝东月鸯的方向偏移后,祝柔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东月鸯的出现让祝柔臻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满眼的笑意削弱下去,不过很快又重新扬起一抹笑,扬声主动跟东月鸯打起招呼,“月鸯,你回来了。”

东月鸯只好稳住不动,站在原地,想看看祝柔臻接下来想干什么。

而祝柔臻见东月鸯不过来,不知道怀的什么心思,又见萧鹤棠和东月鸯二者不说话,还提醒萧鹤棠,远远道:“萧郎君,月鸯回来了。”

东月鸯心中好笑,怎么祝柔臻跟个传话筒似的。

她难道不晓得她和萧鹤棠闹和离,二人已经掰了,结果像是为了验证事情的真实性,偏要看看这对前任夫妻对彼此间的态度如何。

而昨天夜里他们才经历过一场不算争执的争锋,以东月鸯将萧鹤棠气走,萧鹤棠卷走和离书为终,此时面对面,萧鹤棠哪里还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果然,一阵沉默。

萧鹤棠只一昧地勾着笑,眼珠里的目光却冷冷的,他盯着东月鸯就是不吭声。

东月鸯也是一副孤言少语,你不理我我就不睬你的姿态,二人无形中像是隔了一条看不见的界限,这哪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