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我们不挑。”

安稚明白,两个人单独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央漓瞥了一眼屋子,满脸为难,“可是大人,无功不受禄,大人让我们白住在这里,究竟是想要什么?”

斛大人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不瞒你们二位,我管着楼容府的厨房,其他的东西还好,就是这焰醴,始终不能让我们楼容大人满意。

“楼容大人很会品酒,又喜欢焰醴,还特地在府里设了酒坊。不过自家酿的焰醴总是不太行,前些年费了不少周折,才找到了一批酒神后人酿的焰醴,我把它兑在普通焰醴里,这么省着供给楼容大人,还是马上就要喝完了,正在发愁。”

央漓问他:“我刚刚给你的那一小瓶醴引,够你兑好几坛的了。”

原来那小瓶里装的东西叫醴引,兑一点,酒的味道就大变。

“那一小瓶怎么够?”斛大人说,恳求道,“先生能不能把做这醴引的方子也卖给我?价钱随便您出。”

央漓按着太阳穴,蹙眉严肃道:“我家的规矩,这醴引的方子是决不能透漏给外人的。”

口气郑重得好像他家真有个醴引方子一样。

斛大人的眉毛立刻耷拉下来了。

“不过……”央漓突然一个转折。

斛大人连忙立起狐狸耳朵。

“……大人让我们有地方住,无以为报,我倒是可以去帮你看看你们的酒坊。”

酒神的后人只要指点一二,一定非同凡响,斛大人的狐狸眼睛都亮了。

斛大人立刻站起来,“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央漓马上为难了,“现在?”

斛大人善解人意,“不然明天?先生正不舒服,两位先休息。”

他恋恋不舍地出去,没一会儿,又送来被褥和灯油茶水等等,想得十分周到。

等他真的走了,央漓才懒洋洋靠在床上,“刚才那一段怎么样?还‘做作’?”

安稚诚恳地问:“央漓,你演起来为什么总是那么浮夸?”

安稚学他的样子,做娇弱状按住太阳穴,还站着晃了两晃,然后一头栽在床上。

央漓笑出声,“不做到十分满,我怕他不明白。”

他靠在通铺的那一头,安稚倒在这一头,遥遥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既然他在苦海底,安稚就不急着回去,这么一直跟着他,说不定还能参观到他变回符渊的过程。

安稚问:“央漓,你来楼容府是想做什么?楼容府和赤舆珠有关?”

央漓嗯了一声。

“有人把赤舆珠偷走,我上去探查时,查到了轻微的气息。”

央漓说。

“只有一丝,是酒神家酿的焰醴的气味。换珠子的人,或者是碰过那颗珠子的人,喝过那种特殊的焰醴。这种焰醴在苦海底非常难得,据我所知,楼容府只怕是独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