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身心的剧痛回到了剑花阴阳店,封先生正在盘腿打坐,灰蒙蒙的脸上满是皱褶,白发苍苍、短须凌乱,佝偻的身躯说不出的疲惫、沧桑。

我想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封先生的时候,他是那么傲然、伟岸,举手投足之间无比的傲气、凛然,说话的时候喜欢摸着下巴的小撮山羊胡须,浓浓的一字眉,如英叔一般充满了正直、正气。

我心里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二老板,你没事吧?”小月莲步轻移到我跟前,温柔的伸出手给我递过手帕。

我往后面退了一步,转过头揭开面罩抹掉心酸的眼泪。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想流泪,或许我太感性、软弱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沉声问道。

在回来之前去了一趟桥洞,猫小白早让人给我准备这身黑色的长袍、修罗面罩。

一个黑人出现在江东很正常,但个半白、半黑的人准会被当成怪物,我向来死要面子,自然不忍这般鬼样见人。

“不管你怎么变,都是我眼中的那个你。”小月一如既往的平静,眸子如水般清澈。微微一笑,她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没敢打扰封先生,静静的坐在一旁,一个小时候,他才幽幽的醒过来。

见到我,封二打起精神笑说,臭小子,这身行头还蛮不错嘛!

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上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我恭敬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张了张嘴说,封先生,我能不能有个请求。

封二微错愕,转而笑道,秦剑,你有话就直说吧。

我想请封先生离开江东,别请城隍了,我道,从八公的口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封二咳了咳笑说,秦剑,老夫这一生做过的决定从来无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老夫强行以命续气,生机已绝,现在唯有站好这最后一岗,若能以一己之力保住江东,则死而无憾。

封先生……我无语凝噎,心中苦叹。

好了,别多说了,你去选一百四十七张黄纸,另外线香九柱,立好法坛,过了子时就是七月七了,今晚,我要请各地阴倌来此商量镇守阴关之事,封二吩咐我说。

我见他老人家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去准备了黄纸,立了法坛。

外坛供奉祖师排位,立红烛、檀香炉、净水蛊、法简、令牌、黄纸、线香,再于五米之上插上镇妖剑、令旗、八卦镜,末了再挂上“金楼玉室”的横联,下方悬挂八卦图,法坛两侧各书“迎真榜”。

天机门的祖师爷供奉的排位是周文王,想必是那文王悟八卦之道,天机了然于胸,这才为天机门祖师爷,算下来诸葛亮、刘基也算是文王的传人。

后坛悬吊“琉璃仙灯”,以做仙境,因为没有奏乐师,只有封先生一人,索性这后坛与前坛立在了一块。

道法之事,可简可繁,全看主法之人修为。

一番布置下来,我已经累的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