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呼吸已经没有那么急促了,或者说我此刻对自己的呼吸感知已经很微弱了,意识中打算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虽然闭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又能看到身前的杉树林里一团一团的白雾飘散着包围我的身体。刚刚很灵敏的感知已经没有了,感觉大脑只剩一片混沌。我这是魂魄已经被勾出来了吗?

还没有和亲人告别,许多梦想没有完成,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踏足这团白雾中的时候,头顶蓦地有大风吹过。好像有个小人儿站在我的头顶挥舞着一把红旗,驱散这些接近我的白雾。

白雾很快被红旗驱赶的四散飘去,眼前只剩黑暗了,我的感知渐渐的回来了。又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了,小腿也抖动了一下。

强烈的求生**驱使我浑身都带了劲,疯狂的挣扎,心里猛烈的呐喊,要挣脱这虚无的控制。

渐渐的,身上肌肉抖动的更多了,肩膀也能轻微的扭动了。和这虚无的控制的搏斗中,我渐渐扭转了颓势,占了上风。

心里大喜过望,又开始了更疯狂的挣扎。突然一下,发觉自己能动了。猛的睁开眼睛,心里的呐喊变成了喉咙里的狂呼:“啊.”吼声震得面前杉树的树梢似乎都在抖动。

后背传来被湿布包裹的感觉,我发觉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北风幽幽吹过,冻的我直哆嗦。

我往前跨出一步。活动了一下身体。瞪着眼睛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变化。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六个房子堂屋里都开了灯。灯光从开着的大门里透出来,把整个院子分成七份。头尾一大一小,中间比较均匀。

此时听到我怒吼的正在自家屋子里忙碌的六对夫妻,纷纷从屋子里出来围在我身边诧异的看着我问长问短。

‘小师父,你怎么了?脸色苍白的。’、‘小师父,你发现什么了吗?’、‘小师父,你刚刚做什么了,怎么鬓角还有汗滴下来?’

刚刚的情形。虽然我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自问是经历过生死了,所以头脑非常的清明,倒也不觉得他们太聒噪了。于是我平静的回答他们:“刚刚院子里有阴气出现,我和它搏斗了一番。”

胡常富忙问我:“阴气是被你赶走了吗?”我微皱了下眉回到:“应该是没有吧,具体的情况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反正如果阴气被赶走的话,你们身上就没病了。”

六兄弟感激的看着我,胡常荣说到:“小师父看你这一身大汗的,快进屋洗个澡吧。别感冒了。”他这一说也确实是,我感觉身体某个隐秘部位的毛上面都在滴水。呼出一口浊气。往前跨了一步,蓦地腿一软就要倒下。

身旁的六兄弟赶忙呼喝着扶起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刚刚只是一口气支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胡常荣赶忙问我:“小师父,你怎么了?”我轻喘了口气,也不逞强了,有气无力的说到:“我全身酸软,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