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叶词呵出稀薄白气,缩紧肩膀打颤。梁彦平握住她的手一摸,冰凉,于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

“爱美不要命了?”

她也很后悔,用力搓手:“昨天还没这么冷,一下雨就降温。”

叶樱在旁边幽幽道:“怕冷还往外跑,寒冬腊月也抵不住躁动的心。”

叶词努努嘴:“你姐我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关在家里浪费了嘛。”

电视里正放着电影《新少林五组》,当妈的问女儿红豆:“你是不是想存心让人家白吃养了好多年的小乳猪?”

叶樱挑眉嗤笑,叶词听见,瞪过去,脸颊微红。

甜豆腐脑还没吃完,叶樱朝外面张望,忽然说:“姐,给我点儿钱。”

“干嘛?”

“有人乞讨。”

叶词和梁彦平转头望去,街边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拿粉笔在地上写字,大概是筹措路费回家之类的。

“别管吧,”叶词无动于衷:“隔三差五就能碰到这种人。”

“万一人家真的遇到困难呢?”叶樱蹙眉:“你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

叶词扶额失笑:“好好好,你去献爱心吧。”她给了樱子两块钱。

梁彦平说:“你好像没什么道德负担,也不介意自己显得不近人情。”

叶词很坦然:“跟你讲个小故事。”

“嗯。”

“我读小学的时候,大概十岁,十一岁,有次思想品德课,老师苦口婆心,把我们全班聊得泪眼汪汪,好像每个人都有罪,必须端正品行洗心革面。下午放学,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相约一起去做好事献爱心。我们经常路过的副食店旁边住着一位孤寡老人,很可怜,班长带头,决定帮他打扫卫生。当时我也满腔热血,可是得送樱子回家,没法和她们一起助人为乐,心里还挺懊恼。谁想第二天上学得知出了事,那几个女孩帮老人打扫家里,后来都走了,班长却留下来,继续淘米洗菜,结果被那个死老头给猥亵了。”

叶词讲完冷笑,咬牙切齿重复骂一遍:“死老头。”

梁彦平竟然听得心有余悸,倒了杯热水,拉过她的手握住玻璃杯取暖。

“好像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并不是怀抱善意,对方也会反馈给你善意,世界很复杂,人也很复杂,必须多几个心眼,保护好自己。”叶词说:“梁彦平,我不是那种心地善良,单纯无辜的小姑娘。”

他托腮瞧着她,抬手抚摸那微蹙的眉心,用大拇指缓缓抚平。

叶词闭眼长舒一口气,忍不住笑了笑:“干嘛呀。”

梁彦平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和单纯无辜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用给我打预防针,我就喜欢你这样。”

叶词有点脸红,咬唇凑近,眨眨亮晶晶的眼睛:“讲清楚,喜欢哪样啊?不怕我越变越坏?”

“无所谓。”梁彦平随手捏她的下巴:“能坏到哪儿去,你就是变成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