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这种方法会不会损害他人。”

是的,这番对于实用主义者的评价,亚戈确实难以反驳。

毕竟,实用主义者的价值观核心就是“效率”,有没有效果,效率怎样最好.....

实用主义者很容易将自己、将他人物化,视为机器一般的事物来判断价值。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亚戈忽地想到了一件事,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他真正的身体,已经融入了那张之前被他认为是“书中世界”的书页的文字中。

那些以认知形式存在的文字,那座城市,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在他的认知世界中,以水银般姿态存在的巨大城市,既是他的意识,也是他的真实身体。

而承载他身躯的“乌鸦”,让他以“乌鸦”这个认知形式固定下来的媒介,这只水银的乌鸦,其正体是银之血。

“银之血”其存在形式也并非是物质。

准确地说,银之血,这是一种可以跨越形态存在的事物。

它可以是意识认知一般的虚幻存在。

也可以是实体的物质。

而此时此刻的亚戈,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自己作为双序列,双途径的非凡者,自己的身体内,应该也有文字虚影的存在。

在哪里?

很快,亚戈的意识沉入了认知领域中,回到了那座水银的城市里。

一栋又一栋建筑随着亚戈视线扫过而呈现出来。

最后,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这座水银的城市之中,有一座又一座隐蔽存在的、没有门扉的.....房间。

默默地,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亚戈进入了这些没有入口的房间。

随后,在他进入第一个房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样事物。

水银构筑的监牢之中,无数银色的锁链从四面八方汇聚,束缚着一个虚幻的身影。

一个......无头的骑士。

银色的、残破的盔甲,覆盖在一个类人生物的身躯上。

是的,类人生物。

有着鸟爪、有着翼手的类人生物。

从盔甲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鸟羽和骨骼.....

那副盔甲,与这个类人生物的身体,无论是体型还是其他,都并不吻合。

就像是把一个壮汉的的盔甲强行套在了小孩子的身上一般。

以乌鸦的姿态,亚戈看着这个无头的骑士,一对鸦眸蓦地有些动摇。

而在地上,还有一个头盔,同样被延伸的锁链捆缚连接。

视线微微转动,亚戈在头盔内,看到了一颗头骨。

并非人类,而是鸟类。

“告死鸟”。

披着黑色鸟羽的骨头鸟......

亚戈意识到了这个披着不合身铠甲的类人生物,到底是什么。

他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从那铠甲之上,从那骨头鸟的身躯上,微弱地传出一股股混乱的意志。

连具体的词句都无法拼合出的零碎言语、混乱痴愚的呢喃。

带着莫名的情绪,亚戈穿过水银之墙,走向了墙壁。

穿过一面墙壁之后,亚戈见到了另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披着残破黑袍的人影,同样被无数水银锁链囚禁。

不是“看门人”。

亚戈一开始有些惊诧和戒备,但是,很快,那黑袍之下有着身体轮廓的事情,也被他意识到了。

掀起黑袍,亚戈看到了一具瘦如骸骨的人形。

但是......

这扭曲纤瘦的人影,其手臂上,那仅有皮肤包裹的手臂上,还有几个孔洞。

仿佛一支骨笛。

蓦地,亚戈的脑海中冒出一个词语:

“尸骸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