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谢无念, 你不该期盼我回来。”

“不管你想玩什么, 我都没兴趣做你的对手,可你还是将我拉进这场棋局。还有舒华,她本不该死的。”他的语气低沉而冰冷,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给自己创造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与之为敌,就这么有意思吗?

萧临渊不懂,手掌开始缓缓收紧。

谢无念感受到脖颈间收缩的力道,脸色渐冷,“陛下是一回来就想杀了我吗?我做错了何事?”

没想到萧临渊闻言,冷笑了一下,“终于不再称臣了?”

谢无念有一秒钟的梗住,后亦笑道:“好吧,臣敢问陛下,臣所犯何罪?需劳烦陛下亲自动手杀我?”

“你觉得自己有错吗?”

萧临渊问。

谢无念此刻已有些喘不上来气,但还能勉强出声说话,双手揣于袖中,没有动弹。

“臣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话音落,掐住脖子的手猛然用力,他开始呼吸不畅,额角青筋暴起。

这一瞬间,他从萧临渊身上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杀气。

随着那股窒息感越来越久,温文尔雅的表象终于被撕碎,萧临渊微微垂眸,看见的是谢无念左手执着一根漆黑发亮的寸长银针,似锥也似针,正对着自己的胸口,一看便有剧毒。

两人对上视线,对峙间是死一般的寂静在蔓延。

“谢无念,原来你也怕死。”

是疑问,也带了点感慨。

萧临渊没有松手,而谢无念也没有放下手中毒针。

他好像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弑君的害怕、慌张,一如自己的生死此刻也被人所威胁的萧临渊一样,两人谁都没有先退让。

谢无念一笑,笑容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是一种疯狂而冰冷的笑,无声却有些渗人。

“陛下啊,你说我是疯子,难道你不也同样如此?”

“陛下怕死吗?陛下若怕,那臣也怕;陛下若不怕,那臣,自当是不惧的。”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身体缓缓向萧临渊靠近,连同他手中毒针,用力的像是下一刻就能刺穿对方身上的衣服,扎进他的胸口,低沉而断断续续的声音缓缓飘入对方耳中,“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是一样的人。若陛下不归,臣这日子该是何等的无趣啊。”

所以萧临渊啊,你惧怕死亡吗?

萧临渊的答案也就是谢无念的答案。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疯子。

谢无念看着萧临渊,脸上仍旧在笑着,冰冷的杀机如利剑在殿内无声的交锋,两人望向彼此的目光冷的吓人,摄人而森寒,谢无念毫不怀疑萧临渊是真的想杀了他,而萧临渊也同样明白,谢无念在断气的前一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自己动手。

空气在这一刻陷入焦灼。

门外的相墨早已绕过前殿,躲在了后殿窗下,正好透过缝隙看到这君臣相互对峙的一幕,险些没把他吓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