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胤礽无奈苦笑, 蹲下来与他轻声说道:“若臣帮了您, 皇上会将臣贬官,或许臣日后就不能来宫里找殿下了,可能也会因权力减少,没办法再为殿下搜集到更合心意的玩具。”

索额图用起了哀兵政策,企图博取胤礽的同情:“赫舍里一族也会受到牵连,臣若为皇上顶去地动的指责,这一身骂名,恐怕几年内再难以复起。但既然是殿下的心愿,臣愿意赴汤蹈火为您达成所愿。”

索额图坚定地说着自己的决心,去瞧胤礽的表情。

小太子对他同情起来,令他心头发凉的是,胤礽显然更重视康熙,他这个年纪,也还没有意识去培养属于自己的人脉。

胤礽拍着胸保证道:“三姥爷别怕,如果孤想要见您,一定会求汗阿玛将您招进宫里的,汗阿玛不会真的将您贬走不复用的,他也会明白您的心意与为难。”

没想到太子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看透如斯!

索额图心中赞叹,自知此事难以推托,亦知太子聪慧,敷衍推诿可不能将他糊弄过去,只能叹息着,失落道:“殿下放心,臣会向皇上请罪,忏悔臣的过错。此事以后臣无法来找殿下,也不知您是否会将臣忘记?”

胤礽听他答应了帮自己,高兴极了,用甜甜的笑容来回答索额图:“三姥爷帮了孤,孤会在心里记着您的好,不会忘记您的!”

得了,这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去做。

索额图又与胤礽说了几句话,直到康熙身边的太监总管梁九功来找太子,这才自觉回避,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去。

待走到宫门外,索额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只见上头印着一滩绿油油的鸭粪,醒目至极……

康熙默认了让索额图来找胤礽,心里却对这位利用权势一再试探自己底线的辅政大臣心怀不满,眼看索额图去得时间久了,这才派梁九功去催促,暗示索额图该走了。

梁九功请小太子来御前,胤礽乖乖的将牵着小黄鸭的红绳子给了徐嬷嬷,自己带着蔫巴巴的舒克进了书房。

书房中如山一样高的奏折堆了好几堆,左右两位宫女正为康熙扇着风,屋内闷热,窗户开着都不见有风吹来,帝王却正襟危坐地审批折子,汗水顺着衣襟低落到内衬里,再多的人扇风也抵不上炎炎夏日的沉闷。

这么热,康熙也不想抱孩子了,免得身上黏糊糊的,两人凑到一起更加难受。

胤礽一到御前,远远就能瞧见康熙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喊了一句汗阿玛,跑过去忧心忡忡地问他:“汗阿玛,您很热吗?”

“地动以后温度比往年升高了许多,宫里存着的冰都不能用了,可不得热着?”康熙的御前还算是好的,挑选了四周有树木,阴凉一些的屋子来作为临时处理政务的地方,帝王尚且如此,后宫里的其他妃嫔、皇子就更别提有多难受了。

父子二人说话间,帝王脸上的汗水又低落了一滴下来,而为皇帝扇风的宫女,早就满头大汗。

胤礽虽然也觉得闷,却还没到大汗淋漓的难受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