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一时捉摸不透,他从未看透过汗阿玛,帝王在他的心中就像巍峨的大山一样,令人敬畏,不敢窥探,他也做不到像太子那样毫无顾忌地与汗阿玛淘气。

在他与汗阿玛之间,君臣之别大于父子之情,这一切都源于内心的敬畏。胤禔首先是将汗阿玛当做了大清的皇帝,再是将他当做严父。

有的时候,他真羡慕太子能够与汗阿玛那样自如地相处,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的亲昵。

胤禔盯着胤礽深思,想要从他的笑容之中看出些什么来:究竟是汗阿玛授意,还是保成自断臂膀?

不,他不会自断臂膀,太子比他想象中要聪颖许多,眼界也比他宽不少,索额图这么做背后定有其他的用意。

胤礽佁然不动,不管大哥怎么看,都看不出他的任何破绽来。

朝中清流难得有人站出来,附议索额图的提议。

就连一向看索额图不顺眼的王熙与吴正治,也因此事高看了疑似脑子坏掉的索额图。

无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事是好事,损失的也是索额图自己。

朝会以后,王熙与吴正治两位朝廷肱骨,内阁两大汉臣凑到一起分析局势。

王熙抚摸胡须:“索三这次可算是损失大了,能令他这样做,定是有更大的利益。”

吴正治难得幽默,与这位道:“他总不可能真是想不开要自绝经脉。”

王熙猜测:“皇上总不会放任太子殿下吃亏,索额图到底也是太子的人。”

两位老臣对视一眼,心中越发肯定是索额图得了康熙的命令,在朝堂中演了一出戏。

“现在这,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安逸祥和,虚的很,”吴正治眉眼含笑:“皇上锐意进取,正逢壮年,未来可期啊!”

王熙赞同着应和:“且等着,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索三此举究竟为何了。”

吴正治:“不如,先让子端试探一番。”

子端,指的是继余国柱之后担任左都御史职位的一位汉臣,也是朝中清流的顶梁柱之一,陈廷敬。

另一头,康熙下朝会后就叫走了胤礽:“朕见你在银钱讨回来后勤俭节约,对毓庆宫人下令不得铺张浪费,是终于懂事,知道不该败家了,谁曾想你不拜自己的家,却唆使索额图去做!”

康熙气得哟,要不是孩子已经大了,再揍屁股不合适,他非得拎起来给一顿父爱如山的教育。

“索额图为你经营的人脉,不是这样用来霍霍的,你把他们当成干什么了?”康熙就没见有人像胤礽这么傻,逮着自家的羊毛一个劲地捋。

“汗阿玛,他们犯了错,”胤礽笑嘻嘻道:“犯了错,就要敲打,这是您教儿臣的。玉不琢不成器,儿臣这是在雕琢玉呢!”

“……,”康熙一时无言,过了许久,这才道:“他们贪污受贿,将银票都孝敬给你,你可以与朕说,让朕来处置这事儿,也总比你将这笔钱给浪费了好。”

“这哪儿是浪费?大清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