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之数巨大,孙唯恐眼前之利迷了后人之眼。”

“若此举伤及国本,动摇国之根基,那么朕便是大清的罪人。”

胤礽听着,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些什么。

康熙禀告完这些,转过身来,对胤礽道:“从福州处递交来贸易关税,出乎朕之意料。”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其中的财富之巨大,区区一月余,就已积蓄富可敌国之数!

国库的库存在飞涨,民间热热闹闹,片欢呼雀跃。

赚的太多了,好处太多了,多得让人心慌。

场外洋贸易,连之后几年的战争军费都不必担心了,即便是此后遇上天灾,朝廷与民间都已经具备了能够应对意外的资本。

狂喜过后,是对大清未来的无限担忧。

康熙无疑是以为喜欢多想的帝王,做皇帝就有了,天生就有疑心病,他开始质疑这样的贸易狂欢是否正确,开始担忧未来的孙是否会忘本。

他对胤礽道:“能够赚取巨大的财富与利益,朕高兴。账目上飞涨的数字无遗是在肯定你此前的做法是多么正确。按照这账目,若未来不出错,待贸易结束,那些签订下来的大交易单进行落实,后续的收益将更为可观。”

“但是!”

“你要记住,自古来以农为本,才是我国的治国之根,眼前这些利益动人心,国库通过商税与关税都能富裕满仓,还不知培养出了多少商人,又有多少百姓弃农从事别的工作。朕颁布限商之令,提高商税之用意也在于此。朕坐在这位置上,还能兜得住事,若朕日后不在了,大清是在保成的手中更加繁荣,还是走上条截然不同的路?”

胤礽每次听汗阿玛假设那些“以后你继承大统会怎么怎么样”,“日后朕不在了会怎么怎么样”就感到头大,他无奈道:“汗阿玛您还未到四十岁,您怎么就想着退休不干了?”

康熙听便是他那是害怕自己不在没人给他收拾烂摊,顿时黑着脸冷哼一声,严厉道:“朕要你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誓。”

“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绝不轻易为利所诱,做那超出底线之事,更枉论受外来那些重商主义的影响!”

胤礽认真道:“儿臣知道农才是本,绝不会受到外洋利益所影响。”

康熙道:“你可能保证日后若有政令,在农与商之间做出取舍,会以农为先?你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眼前的利益蒙蔽?你看看如今朝臣,看看宗室,他们可还提及不得与外洋贸易,可还反对你?他们自己都下水去试上试,因为那其中的利润实在太巨大了,利益动人心!”

“农之重,必要重于商,外洋那些什么重商主义的,绝不可影响我国之政!朕也容不下富可敌国之商人威胁到朝廷